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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犹豫豫地趿着拖鞋去厨房窗口,下边的悍马似乎有所感应,车前灯闪了两下。
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手里拎着袋子,盯着她的眼睛疲惫又透亮,空气中是米粥的甜香。
安子清默默把他拉进来,发现他整个人都冷透了。
“车里没有空调吗?”
傅绥立马转过头打了个喷嚏,“忘了开。”
她帮着挂好他的衣服,便见他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什么忘了开,安子清没问,怀疑他是不是又要玩苦肉计,在她家赖个一天一夜。
可是傅绥没有,他中途就被人叫回警院了。
安子清拿锅热了一下甜粥,果肉的清香扑鼻,应该是从某家特色粥店里买的。
她端到空空的餐桌上,喝起来又索然无味。
有时候她觉得傅绥这个人很笨,亲吻之前急不可耐,亲的时候又小心翼翼捉她的唇,她稍微有点不耐烦,对方的动作就会变得迟滞,转而开始讨好试探。
又一次她心情烦躁,正在窗台抽着烟,傅绥也是突然跑进来要亲她,安子清没什么耐心地推他:“有烟味。”
恍惚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熟悉。
傅绥嗓音缱绻,尾音缠绵地笑:“我又不嫌你。”
烟上边的一大截烟灰掉落下来,安子清侧过脸看旁边的人,表情冷静又坚决,好像在起什么誓一样。
那天傅绥晚上留在她家,依然睡在沙发上。
凌晨黑蒙蒙的时侯,她的脸上被极轻地触碰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如同带着电,让她瑟缩。
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没有继续下去,傅绥帮她拢了拢被子,门斜出条缝,外边的光泄进来又被阻隔。
安子清睁开了眼。
外边的天空还灰蒙蒙的,墙上的夜光表显示5点左右。
她的睡眠向来很浅,因此往往拖拖沓沓,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从没有像这次,醒了以后异常清醒,再也无法入睡。
安子清茫然地伸手抓了抓脸。
在她记忆里,她妈有过一段正常的时间。
但这段时间久远到她记不清楚模糊中能想起女人拿着软毛巾给她擦脸,吸水毛巾软儿蓬松的质感很清晰。
她还会拿着颜料盒教她辨认颜色,带着她短小又有些婴儿肥的指头划过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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