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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把木棍一扔,下意识地就跟着他们追了出去。
他那一棍应该扫中了大腿,灰兔子跑得一跛一跛地,不复刚开始的速度与灵活,总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力竭被追上的感觉。
木色几人一个个跑起来飞快,林瑾瑜1000米成绩不算差,但不适应这种到处都是障碍物,路面还凹凸不平的山地,追着追着渐渐跟不上了。
他死命跟了几百米,实在追不上了,干脆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吱呀。
林瑾瑜歇了将近一分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出事他左右看了看,又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有点害怕了。
数万年前人类走出了丛林草原,但对它们的畏惧还印刻在每个人的基因里。
林瑾瑜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总觉得他脚边那几团茅草丛会飞出什么蛇或者野猫一类的玩样。
“有人吗——”
他边走边喊张信礼、木色几人的名字。
山里除了草就是树,林瑾瑜对植物毫无研究,看哪都觉得一样,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
火烧云散得总是很快。
当最后一丝赤红如血的晚霞悄然隐去它的身姿的时候,林瑾瑜才后知后觉天已经擦黑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发慌,又借着最后几缕昏黄的余晖瞎走了一气,终于在一片昏黑里彻底迷路了。
林瑾瑜又踩过几丛及膝深的野草,整个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我是谁我现在在哪我要往哪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昏黑的夜色里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小型野兽在草从里跑动的声响,又仿佛只是风声。
连夜鸟的啼叫都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林瑾瑜那点少年不知所谓的幼稚自尊终于崩溃了,他开始边走边拖长了声音大声呼喊起张信礼等几个小伙伴的名字。
结果他刚喊了五六声“张信礼——”
,木色的木字还堵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出去,就忽地脚下一空,整个人骤然下落,在一片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为何物的眩晕感中摔了下去。
混乱中林瑾瑜双脚蹬地,利用摩擦力减缓身体下落,两手四下乱抓……居然真的让他抓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那只手抓着林瑾瑜的手腕,似乎想把他拉上来,可林瑾瑜在巨大的惊恐里四下乱舞,反大大增加了救援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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