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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江水深问他。
岳华浓叼着他衣领干呕了几下,涎液和胆汁弄得江水深一塌糊涂。
“这么难吃,吐了也好。”
江水深说。
空中徘徊的积云完全消散,但月亮已经隐去。
东南纯净的蓝黑色天空里闪耀出一颗星星来,越往下颜色越淡,和远山相接之处,泛起一线雄心勃勃的血红。
岳华浓从被放到床上就开始思忖如何逃走。
他不是没吃过亏,更不是没受过伤,但在江水深面前吃亏那是另一回事,被江水深救下更是无力回天,此刻被丢在陌生之处,紧张地四处张望,目光搜寻江水深惯用的器具(全都是刑具),任人摆布还是说轻了,完全是任人宰割。
江水深很快回来,手里竟拿了一卷绳子,岳华浓估计自己表情只剩下惊恐:“你要干什么?”
江水深已经开始将他的脚绑在床柱上。
“这里没有能让你失去知觉的药物。
你体内余毒未清,就有也不给你用。
你忍一忍。”
岳华浓毫不怀疑他要公报私仇,悲愤之余凭空生出一股志气。
“你不用绑,我不会动。”
江水深没理他,该绑还绑,甚至将他双手也拉过头顶捆在一起,然后麻利地将一团破布塞到他嘴里,岳华浓怒不可遏,死死瞪着江水深,目光如能杀人,江水深已被千刀万剐。
可能这压力确实太大,江水深停了一下,竟真将破布取出,随后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会,谨慎地回到床边。
岳华浓现在的姿势不能完全看到他的动作,但就算他偏着头也阻止不了钻入视野一隅的寒光。
“忍一忍。”
江水深又说了一遍,随后他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被划开。
岳华浓这一瞬间干脆地失去了意识,但他定然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再醒来时,床脚又多了一个人。
“你起来了?”
江水深说。
“你们这动静,死人也吵醒了。”
来人没好气地回答。
“快点吧,我帮你按住他。”
方才他的挣扎甚至扯松了脚踝的绳结。
江水深二话不说,又是一刀下来,岳华浓感觉自己像砧板上拼死想翻身的鱼,被按得稳稳当当,紧接着江水深夹出了肉里的暗器,往旁边一扔。
“是枚铁蒺藜。”
他跟来人说。
来人评论没淬毒挺好,他们此后还讨论了些什么,岳华浓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楚。
他精神又开始涣散,盐水清洗伤口的疼痛也不能使他保持清醒,来人显然发现他已无力反抗,接下来就放开了对他的钳制,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赏。
江水深三下五除二处理完剩下的伤口,上药包扎,过来给岳华浓擦汗时发现他居然怔怔地睁着眼睛,于是正式介绍:“这位是百里疾,此地的主人,我小舅子。”
又在百里疾发作之前及时补充,“曾经的。”
百里疾仔细地把他从头看到脚。
“岳华浓是吧,幸会。
你怎么惹崔章了?崔章可不好惹。
在座大家都吃过亏,正面冲突你未必输他,但与虎谋皮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没等江水深开口就飞快地说:“得了,天还没亮,我去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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