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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骂老天爷,老天爷又赐给了我孩子。
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我得有个儿子傍身才是,不然我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孩子会是男孩吗?”
女人尖叫道:“你别诅咒我!
神女,神女自会保佑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想来神女就是主屋挂着的那副神女画像了。
别,我可不保佑你。
女人在肚子上摸了一圈又一圈,肚皮大的不正常,看上去几乎要撑裂。
“儿啊,快来娘的肚子里,出来跟娘做个伴。”
她将自己逃离这个家、逃离那个男人的全部期望,寄予肚子里这个孩子身上。
闻樱开口,像是自己在问,又像是替自己这具身体在问:“为什么一定要是男孩?女孩不好吗?”
女人呸了一声,骂道:“你闭嘴,生你们这些赔钱货有什么用?我已经生了你这个女儿,再生一个儿子想凑个好字,有什么错?
况且……况且别人都说女儿是爹前世的小情人,我才不想要女儿,生个儿子以后两个男人爱我,有什么不好?”
或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女人又和缓了些,一脸我为了你好的表情。
“我也只是想给你生个娘家人,等你嫁出去了,有你弟弟给你撑腰,婆家不会欺负你。
等小丫那贱丫头死了,你要是有个弟弟,也能跟你做个伴,不是吗?”
闻樱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许久,她笑道:“那太好了,我可真是需要一个伴。”
生吧,生个男孩到地下跟原主作伴。
是夜,夫妻两人早早歇下,主屋的门轻轻合着。
闻樱哄小丫睡下,自己则提着灯,独自外出。
她走到主屋门口,门扉传来男人的鼾声,如绵延不断的雷鸣,尖细与粗噶交替,一时上,一时下,像是一根绷紧又松泛的弓弦。
闻樱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到了背对酣睡的两人。
男人依旧是臃肿的瘫在床上,闻樱看着他的时候,内心深处有复杂的,不属于她的情感弥漫。
她看着男人,只觉得面目可憎。
仇恨是肯定有的,可仇恨之中又有一些害怕,哪怕男人现在躺在床上,看上去如死猪一般,亦不可能反抗她,她直视他的脸时,也有一丝害怕。
他就像是一座山,重重压在那里。
月光如水如练,朦胧的摇晃在闻樱的侧脸。
一把锋利的猪草刀举起,闻樱眸色冰冷,手起刀落,斩断男人头颅。
温热的血液倏的高高喷洒出来,浸染闻樱的全身,鲜血滴答从闻樱眼睫滑落,落到脸上。
一声嗡鸣在耳边响起,有一些原本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悄然流逝。
些许灵力涌入了闻樱的丹田。
闻樱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再度举起刀对准女人,猛然刺了下去。
弯曲的刀刃横斩女人的肚子。
女人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她目光落在闻樱身上,面色惊恐不安,像是看到鬼一般。
“你要做什么?我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疼啊,救我,救救我!”
“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闻樱冷冷道:“我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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