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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檀欲要启唇,嘴里便被蛮横地塞进布团。
沈介秋站起身来,勾唇道:“本官替夫人试一试端王殿下,看在端王殿下心中,夫人的分量是轻还是重。”
脚边正好一块扁平的石头,静檀一踹,沈介秋并未躲开,额头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沈介秋挥一挥袖,两名锦衣卫干净利落地将静檀架出府去塞进马车里。
马车一路飞奔,停在北镇抚司门口。
姬乔早侯在这里,待马车停定,上前撩开车帘子往里头望,蹙眉问道:“人怎么绑成这样子?”
在沈府逮捕静檀而归的一名锦衣卫道:“沈先生命属下如此绑这名女囚的。”
姬乔进车厢内先取下静檀嘴里塞的布团,以最快的速度给静檀松绑。
静檀坐起身后,委屈地眼眶红了,却倔强地不肯掉眼泪,将对沈介秋积攒的冲天怨气撒到姬乔身上。
姬乔任她捶打自己,温声哄道:“沈素律是那个狗样子,铁血手腕,年纪轻轻坐稳内阁首辅之位,在他眼中,不分男女,人只有他想杀不想杀的。”
“沈先生公报私仇,妾与他的恩怨大人不懂。”
静檀知道,沈介秋身躯里是大魏太子的魂魄,大魏太子寄居在容霜体内被她杀了一次,对她心怀怨恨。
姬乔抿直了唇线。
沈介秋将静檀送到北镇抚司来,原意是想保住静檀这条命。
是静檀要曲解沈介秋的好意,不关他的事。
沈介秋也没有拜托他向静檀解释,他自然不会多话。
“阿檀,我会照拂你的。”
静檀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谁要你的照拂。”
姬乔无奈一叹,亲自押送静檀进入那间沈介秋特意为她准备的牢室。
紫檀木雕花的整套家具,连桌布都是蜀锦裁的,这绝不是北镇抚司给女囚的待遇。
静檀捧起青瓷宽口花盆里的一朵睡莲,赌气地将水珠弹到姬乔脸上。
“大人对妾如此优待,不怕触了沈先生的逆鳞?”
“同为天子爪牙,我未必比沈素律差了,阿檀你放心住这儿。”
姬乔思虑再三,也没有将沈介秋待静檀的好意告知她。
静檀想自己本就是莫名其妙进这牢室的,对这样的特殊安排接受得心安理得,暗暗记下了姬乔对她的好。
前世,姬乔唯一做的教她难过的事,便是亡了大昭,他一向待她很好的。
乾清宫。
永安帝静坐在宫院凉亭中,听沈介秋禀道:“陛下,当日荐虞庶人进大内的独孤氏已被押送进北镇府司刑讯。”
“谋财而已,不用害命。”
永安帝对静檀那张酷似徐贵妃的脸念念不忘,“素律,你觉得独孤氏和端王有没有相似之处?”
“陛下是指哪一方面?”
“他们的脸。”
沈介秋凝思过后,平声道:“眉眼似乎有点儿相似。”
“端王曾求朕恩准他纳独孤氏入王府,朕不允,怕端王不会死心。”
永安帝暗叹此乃孽缘,压低了声音,“素律,朕喜欢端王这个儿子,不想与他因一个女人父子离心,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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