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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阿笺心急如焚地寻到了方丈室,眼前一亮就要往里冲。
李嬷嬷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一把擒住了阿笺欲开门的手。
“夫人与贵客正在里头谈话,你慌里慌张地闯进去像什么样子?”
李嬷嬷皱着眉头低声呵斥。
阿笺急得跺了跺脚:“可我真的有急事!”
“再急的事也不能扰了夫人的兴致,你且下去候着,待夫人空了我自去差人叫你。”
阿笺心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要保证姑娘的安全只能靠她自己。
可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她蓦地想起山门外的阿来,拔腿便往外跑去。
……
日色欲流,云霞晕散了半边天,催动重南山上一阵曛风,卷得遍地深白浅红的桃瓣子。
舒芙面无表情地听着梁之衍滔滔不绝,待他全部说完以后,舒芙觑了一眼他嘴角泛起的白沫,倒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
梁之衍惊喜地接过,又听见舒芙说:“事到如今,梁世兄做什么打算?”
他早料到舒芙有此一问,因而早拟好了腹稿。
舒芙之所以如此恼他,无非是气他与她妹妹好上了。
大历民风较之前朝更为开化,女子大多有些泼辣善妒的毛病,当年她要他保证不置偏房侍妾才肯允嫁,不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只要让舒芙相信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重她妹妹胜于她,这一劫也就算过了。
梁之衍清了清嗓子,一双多情目脉脉凝望着舒芙道:“我对阿芙妹妹的心意日月可鉴,当日真的是意外。
可我既然碰了舒三妹妹,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待日后你先过了府,往后再找由头将她悄悄抬进来。
我与你发誓,即使她真做了我房里人,我也绝不会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咱们俩好好地将她供着就是了。”
舒芙差点没气笑,她冷冷一嗤:“梁世兄不会觉得我阿妹活该受这份独守空房的委屈吧?”
梁之衍这堂皇一大串话,俱是围绕着如何让她舒心快意,半点没有提怎样去弥补舒茵,仿佛纳她入府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可舒茵再如何也是她的亲妹妹,是舒家堂堂正正的姑娘!
梁之衍的这番话非但不使舒芙感到有丝毫的快慰,反而使她有种被轻侮的恼怒。
梁之衍却浑然不觉舒芙的情绪变化,反倒隐晦地点出当日的事主要还是由舒茵的轻浮所致。
“那日我本欲走,谁料舒三妹妹就那样抱了上来,我一时不防才叫她得了手。”
他暗自琢磨着自己这段说辞应当能搔到舒芙的痒处。
毕竟哪有女子不爱听自己的郎君对自己一心一意,所有的意外都是插足者轻佻的说法。
梁之衍一心等着舒芙改了当前冷硬的态度,再如从前那样以一种娇憨甜美的语调跟他说话。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舒芙听完他的话后竟倏尔站起身来,抓起石案上的茶杯朝他胸口处砸了过来!
梁之衍躲闪不及,被她泼了一身的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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