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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月止回答,“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忙。”
赵宗楠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低头笑出了声:“实在不多见。
月止这是同我使性子呢。”
罗月止啧了一声,偏开脑袋:“你这帽子两翅也太长了,总要打着我后脑勺。”
赵宗楠笑盈盈地将官帽摘了,交给倪四托在手臂中,与罗月止一道进了府,语气很轻快:“我不在,你住下又怎么了?现在还顾及这些。”
罗月止侧目看他好几眼,走到中途才开口。
“官家瞧腻了纷争,对朝臣们将信将疑,数起来也才两三个月功夫。
公爷便能去参加朝会了?”
赵宗楠不置可否,只是笑答:“托月止的福。”
延国公看着罗小员外好似真的有些不满,便伸手拉住他,笑问道:“前段时间阴雨不开,今夜难得月明,等我换身衣裳,陪我出去走走如何?去鬼市散散心,挑些你喜欢的吃食。”
汴京人口中的“鬼市”
,既可做夜市的代称,亦可专称潘楼东面十字街上,专门售卖衣饰、淘换古董犀玉的鬼市子。
赵宗楠既然说挑些吃食,此处“鬼市”
便指的是前者。
这延国公素来是喜静的,更没有主动吃夜宵这么一说。
他虽不至于恪守过午不食的规矩,但只要过了酉时,便几乎不会再吃东西,推脱不掉的宴席上也是浅尝辄止,意兴阑珊。
现下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罗月止这还怎么生气?“那你快些换。”
罗小员外嘴角终于往上扬了扬,“我想去州桥吃鳝鱼丝和旋煎羊白肠……说是新上的好菜,在我们广告坊下了推广的单子,结果我现在都没吃上过一回。”
他罕用这样指使人的语气说话。
赵宗楠在原地站了会儿,仍是没忍住,低头往他嘴角上亲了亲。
“遵命。”
汴京不施宵禁已有好些年了,却不是哪条街上都热热闹闹,日夜沸腾。
民宅丛聚的地方大都安静着,直到顺着南门大街出了朱雀门,入目是东西向的一条长街,一直延伸到保康门附近去,方可见彻夜不息的明灯沸火。
街边各式小吃的香味融混成一种复杂的烟火气,顺着锅沿儿蒸成白雾,生龙活虎地扑在人脸上,光是这样已经足够叫人乐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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