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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后,门口聚了更多行尸,行尸中,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将干瘪的头颅伸进屋内,用仅剩的两颗牙啃着木门。
“钱焘!
抓住……”
朱长金俯下身子,伸手去拉钱焘。
“殿下,对不住了……日后你若回到汴京,给我传个好名儿就行了……”
钱焘看着脚下,呼吸急促,脸色紫青。
“钱焘,你若是不上来,我回宫里便说你忤逆太妃,举止言辞皆大不敬,让官家给你立一个柳木奸臣像,终年遭人唾骂,你家中父母、姑伯娘舅同你并罪,三族不可免徭役,九族不得入仕……”
钱焘看着朱长金流火的双目,又看了眼下面,缓缓伸出了双臂。
朱长金用尽浑身力气,将钱焘往上拽。
适逢那名鼓吹手跳上了床,跳动着啃咬、抓挠钱焘的双腿。
钱焘嚎叫不止,双腿也如被拎起的兔子一般猛蹬,连连踩在鼓吹手的面门,使得他腮中的铜笛发出阵阵短促高鸣。
木门被撞裂,行尸如同蚂蚁搬拥了上来,钱焘踩在行尸汇成的人墙上,借力爬上了屋顶。
(二十七)·神意
晓风吹拂,夜云渐淡,朱长金与钱焘瘫坐在硌人的瓦片之上,静静地喘着粗气。
汗水将她脸上的脂粉冲出一道道沟壑,随后又顺着脸颊流到了后颈,传来阵阵黏腻。
“要不是殿下说那些话吓我,我这会儿肯定给他们吃了……”
钱焘感叹道。
“没有吓你,”
朱长金斜眼看了钱焘一眼,“我当真要如此。”
屋内的行尸越聚越多,有些行尸已经爬上木柜,双手并用地刨着瓦片。
在钱焘的错愕中,朱长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几块瓦片。
“要是判官露头,就拿瓦砸他。”
“什么判官?”
钱焘不解。
“就是下面那些东西。”
朱长金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也不打算解释。
许多行尸挤在屋内,许多行尸被摔倒,被其他行尸踩在脚下。
肉墙越垫越高,无数双手抓挠着瓦片,一双手旋即从一个洞口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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