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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朝天大喝一声,拍桌就要站起来,季阳平咽下一声痛呼,一记眼刀阻止了他,转头与严风俞对视:“那日我砍了你三刀,你亦砍了我两刀,如今这刀便是还你的。”
严风俞心里亦是大骇,面上却不显,轻轻擦掉一滴溅在他手背的热血,沉着与季阳平对视,打不起来固然遗憾,该讨的债他可不会少讨半分。
“我伤你,一刀在肩侧,一刀在手臂,你伤我,三刀俱在要害之处,如何能抵?”
“好!”
季阳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强撑着一口气道:“那我再还你一刀便是。”
说着就要发力,严风俞轻嗤一声,眸色愈加阴沉:“只一刀?”
“一刀不够?”
季阳平面露讶然之色,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别家地盘上亦能如此嚣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心不甘情不愿拉拉扯扯的,断不干净。
热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季阳平面色渐白,体力逐渐不支,似乎即将栽倒,勉力站直了身体,大喘气道:“两刀如何?我再还你两刀,这两刀过后,你我就此扯平,你不可再借云岚来寻我们的麻烦,我们亦不会再去招惹你。”
严风俞抬眼望他,面露钦佩之情,点点头:“那是自然。”
起身就要击掌为誓,祁朝天在这时候开了口,他面色难看,几乎全黑,压着嗓子道:“简直胡闹!
弘儿过来,扶你季叔出去!”
季阳平不应,正待反驳,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侧,剧痛袭来,季阳平眼前一黑,体力不济加没留神防备祁朝天,季阳平很快昏倒过去,阻挡祁云弘的真气屏障在这一刻亦尽数撤去,祁云弘踉跄奔上前来,将将扶住季阳平倾倒的身子,一把抱起他往外走去。
木门“吱呀”
一声再次合拢,留在屋里的血腥味还没有尽数散去,烛火跳了两下,屏风后头的祁云岚心神遽震,少顷,呼吸稍稍平复,祁云岚继续朝外看去。
祁朝天不愧身经百战,即使胸中积攒了滔天的怒火,却也很快压制下去,平复了心情,一如既往游刃有余道:“方才我们谈到哪儿了?哦,对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是祁某能够办到的,还望严捕头能够直说出来,祁某定当竭力去为严捕头办到。”
方才季阳平自戕的那一刻,严风俞似乎察觉偏殿那头屏风后头好像有人,他不动声色打量祁朝天,拿不准这个老谋深算的临州首富到底诚心与自己和解,还是趁机想要做些什么。
故作毫无察觉,严风俞顺着祁朝天的意思道:“实则严某起初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祁公而已,不成想——”
祁朝天颔首微笑,“方才我还在说自己生财有道治家无方,这不就让严捕头看了笑话去,严捕头不必在意,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严风俞一笑,道:“祁公护院忠心护主,不惜以命相抵,如何算得上治家无方?在下原本准备了两个问题,如今那护院已经自戕一刀,严某不愿落下占人便宜的口实,便只问一个。”
一刀换一个问题,祁朝天颔首,示意严风俞但问无妨。
严风俞道:“李文柏失踪与贵宅可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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