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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了看场中,入目皆是青年才俊,不由抬手捋了捋胡须,叹道:“后生可畏啊!”
待侍女换过一轮茶,长案上终于有人搁笔,只等墨干,便会将画呈上高台。
不多时,又有一人也放下笔,表示已完成作画。
紧接着,长案上六、七个人同时停笔,两两相望,皆是势在必得。
一幅幅画由小厮呈上高台,任八位评师观看点评。
樊奕认真的画完最后一笔,将笔放下,轻呼一口气,示意一旁的小厮将画交上去。
他离开长案,并未如别人一般围上去,而是走到朱文宣旁边,笑道:“让兄长久等了。”
朱文宣摇头,笑问:“你画的什么?”
樊奕老实的说:“不过是一支笛、一捧花、一个人罢了,应景而已。”
朱文宣带他走到不远处摆放茶点的凉亭中,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这一时半会儿也排不了名次。
难得来一次,不如我们去逛逛?”
樊奕点头,与朱文宣一同在花园里慢慢逛着,欣赏平日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草。
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不久,高台上几位评师发生了争执。
一位身着青色孺衫的评师手中拿着副画,据理以争:“诸位请看,这画中山水,钟灵毓秀,灵气十足!
为何不能评进前三?”
另一位月白长衫的评师摇头,指着自己面前的画作道:“还是这幅好,这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可见其作画功力之深!”
“这幅颇有意境!”
“不不不,看这幅!
当为佳作!”
几人争得面红耳赤,都坚持自己所言非虚,竟一时僵持不下。
直到有道如金石之音蓦然响起――“本王觉得这副画甚好,各位觉得呢?”
高台上几人停止了争论,朝来人看去。
这一看,众人立即行礼:“见过王爷。”
季兰殊道:“诸位不必多礼,来看看这副画,可能胜出?”
只见楚王爷手中拿了副画,画中的一簇菊花开得正艳,在菊花旁,是一排木凭栏。
一位头戴玉冠,身着广绣长袍的俊俏公子斜倚着凭栏,手中拿了管竹笛放在唇边。
他眼中似是闪着点点莹光,对着江水吹奏着家乡的曲调,像是无声诉说着登高望远少一人的离愁。
不得不说,细看之下,这幅画确实传神,轻易勾起观画之人的愁绪。
如果说他们之前赞过的画,美在于形,那么这幅画,则美在于神韵。
之前为何不曾在意过这画呢?自然是因为他们挑的都是颇有名气,又与自己稍有渊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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