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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寸心听见他说。
“乌雪是个姑娘吗?是你的小青梅?”
戚寸心有些昏昏欲睡了,她半睁着眼睛,也没转身。
“不是。”
他答。
“那就是个男子了,是你的朋友吧?”
她打了个哈欠,闭起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是一只小狗。”
他的声音再度落在戚寸心的耳畔,她迷迷糊糊的,反应了一会儿。
小狗。
……小狗?她一瞬睁开眼睛,清醒了不少。
“你才是小狗!”
她回头瞪他。
是夜。
刘管家领着一名驿兵匆匆来到主院,院子里的淋漓灯火照见地面蜿蜒的血线,他掀起眼皮瞥见被家仆拖去侧门的女子动也不动,一身杏子红的袄衫被?染得更为殷红,那金步摇在她的乱发里摇摇欲坠。
女子很快被家仆拖去拐角廊柱后头,再不得见。
刘管家收回目光,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只等那蓄了胡须,手握一把折扇的中年男人从门内出来,他便低头道,“赵师爷,这是从涂州来的驿兵,他有东西要上呈府尊。”
“交给我吧。”
赵子恒站在台阶上伸出手。
驿兵闻言,赶紧将身后背了一路的竹筒呈上去。
“管家,带他下去休息休息,再弄些好酒好菜。”
赵子恒临着檐下的灯火,审视了竹筒封口处的红蜡,随口说了句,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身穿赭色五蝠捧寿纹大襟袍,身形臃肿的老者正细细地用帕子擦拭手上残留的血水,因年老而松弛的眼皮耷拉着,那双浑浊的眼却仍是神光锐利。
“大人,涂州送来的。”
赵子恒进了门,便将竹筒奉上。
“打开。”
葛照荣只瞧了一眼。
嵌着颗蓝宝石的戒指上有些血迹迟迟擦拭不掉,他便将其摘下,随手扔进满是血水的银盆里。
只听“铛”
的一声,赵子恒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将竹筒里的信件与一卷画像取了出来。
葛照荣临着灯火,将玳瑁圈儿的水晶镜凑到眼前,才拿来赵子恒手里已经拆开的信件,虚起眼睛看了会儿。
或见葛照荣皱起眉,赵子恒便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怪不得……”
葛照荣低头思索了片刻,“怪不得金鳞卫会跑到东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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