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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脸淡然地看着张道士,表情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饶是这张道士在江湖中打滚多年,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也不得不感叹这薛家小爷真是他生平仅见的、最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之一。
关键,这位小爷年纪不过才十一二岁,居然都能够有这种城府,委实让人看不出深浅,愈发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了。
故此,有很多话,也就不好说得那么明白了。
毕竟,若是这位死活不上钩,也并不打算投靠直郡王和八贝勒,那他贸然把那什么“相面”
的深层含义说出来,岂不是不好。
不如从长计议的好。
张道士看了薛攀一眼,已经知道薛攀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没用的纨绔子弟,寻常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
所以他倒是偃旗息鼓,暂时收兵,将目光投向了大阿哥、八阿哥和甄应嘉,想来是有些“求助”
的意味了。
果然,那几位见薛攀根本不上钩接话、整个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多少有些挫败。
这种时候,甄应嘉自然也不敢随便说话,还是得等大阿哥和八阿哥定夺。
故此,他也转头看向两位主子,只看他们的意思。
八阿哥还好,他一向颇有城府,便就是有些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但是大阿哥就不一样了。
这位从来都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想法,反正连他那位英明神武的皇阿玛都觉得他“直”
了,那么别人怎么想,更是不重要了。
故此他当即拍桌而起,怒道:“你这小子,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薛攀不慌不忙地起身,恭敬回话:“王爷息怒,微臣并非刻意沉默,只是微臣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不回话还好,一回这个话,大阿哥听了更加生气:“什么叫无话可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本王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八阿哥忙拦住他,柔声劝解道:“大哥息怒啊。
这薛蟠年纪还小,您何必跟他置气……他不明白,咱们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也就是了,何必为这种事儿气坏了身子呢。”
甄应嘉也忙赔笑道:“王爷息怒,贝勒爷说的甚是,我这世侄年纪还小,又才没了父亲,不太会说话也是有的,但若是说对您不敬,这可是半点儿都没有啊。”
得了,还扯到家庭背景了呢。
又不是选秀做节目,还要卖惨的……薛攀十分无语,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大阿哥看着就是一副没事儿找事儿的样子,他也实在不耐烦应付这个有勇无谋的大怨种。
你们说啥就是啥呗,反正我啥都不说,你们总不能按着我入伙吧。
有八阿哥和甄应嘉居中调停,加上大阿哥本来就是装模作样地想要唱个黑脸逼迫薛攀就范,根本就不是真的要拿他怎么样,故此这事儿折腾了半天,倒是有些不了了之的意思。
但是薛攀没有想到,都这样了,这事儿居然还没完。
因为八阿哥很快就想到了新的切入点——总之,不放他走,继续聊就是了。
只要多试试,又不费什么事,万一成功了呢。
那不就是赚了。
故此,八阿哥眉头一皱,立刻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当即便就问了出来:“薛蟠你什么时候去扬州?”
他问的问题也是十分巧妙的。
因着薛攀是接了甄应嘉的帖子来的,但是薛攀原本就要离开金陵要去扬州赴任,那么于情于理,也本来就要来甄府跟甄应嘉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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