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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秋撇嘴:“怎么不是你去引,让我进去?”
晏衡瞪他:“你进去干嘛?”
谢无秋笑:“想知道你进去干嘛呀。”
晏衡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楼主我是楼主?你听谁的?”
“听表哥的。”
“表哥吩咐你去把秦梦晚引开。”
谢无秋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知道啦,好表哥。”
谢无秋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晏衡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但下一刻,秦梦晚的脚边就滚来了一颗石子。
“谁!”
秦梦晚踢起那颗石子打向晏衡相反的方向,那边的草料簌簌动了下,一个黑影子飞快窜走,秦梦晚提剑追去。
晏衡赶紧趁机跳下来,委身钻进了隧道里。
隧道阴冷,像是很久不曾来过人的样子,晏衡甚至怀疑先前那群占山为王的流匪都不知道这里,他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地板,辨别出的确有一个男子的脚印往里去了,看鞋底样式正是苍崖山上剑宗的款,这人一定是秦原了。
晏衡贴着墙壁静悄悄往里走,通过起初那条狭小的矮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石室出现在中间,连通着另外两条通道。
晏衡不敢贸然上前,凝神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不知是墙板太厚隔音太好,还是秦原一点动静也没出。
他选了右边那条继续走,没走两步就到了一间斗室,斗室的墙壁是拿土砖堆的,地上落满尘沙,从一串脚印来看秦原已经来过这里,墙壁两边钉了两个铁烛架,右边的一盏烛灯被人点起来了,左边的却已被取走。
晏衡借着唯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打量着斗室。
斗室中间有一座石碑,落满了尘埃,但落字的地方却被人用手拂开过。
晏衡上前仔细一看,石碑上的字不似中原文字,倒像漠北那边的边牧民族文字,他看了半天,连字的顺序也看不懂,大概在脑海中留了个印象就放弃辨识了。
晏衡又抬头看了黄土壁一圈,似乎也没什么东西。
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瞟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方才转身的风带起烛火,光影闪过墙壁时似乎映照出了什么。
晏衡取下右边的烛灯凑近一照,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墙壁上绘着古老的壁画。
正对着晏衡的是一个穿着前朝服饰的女人,女人闭着眼睛,双手拈出一个阵法的动作,最吸引晏衡的却是女人的脸,她脸上除了前朝末年的面妆,还绘了一串串奇怪的咒印,一直蔓延进脖子里。
这咒印和晏衡每次施用金缕曲时浮现在皮肤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晏衡呼吸急促了几分,将烛台靠近墙壁,更仔细地去看。
下一幅画,女人的手握在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的手腕上,男人闭着眼睛,穿的也是一件褴褛的单衣,也许是土黄色的墙壁使得男人面色看上去如一个将死之人。
两个人身体的经络都被细细描绘了出来,一条红色的线贯穿了两个人的经脉,从女人的丹田起,沿着两人交握的手汇入男人的奇经八脉。
再往后看,这幅画却被反了过来,男人和女人没有变,匪夷所思的是两人身体的经络图却调了个个儿,红线完全反了过来。
晏衡不自觉蹙紧了眉头,他想不明白,着急地继续往下看,接下来那张图,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睁开眼站了起来!
晏衡脑袋里嗡地一声,感觉某种认知在崩塌。
他亟不可待地继续往下看,但壁画居然断在了这里!
这面墙延伸到了另一间斗室里,也许是杏林人故意把画分开画,也许这墙本来只有一面,被后来人在中间加上了面格挡,分成了两座斗室。
但可以肯定的是,图上重重元素都昭示着这画画得正是金缕曲,或者说以金缕曲作为内基的阵法——赎命阵!
难道几百年以前,这赎命阵果真是一门救人的阵法?可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个女人,那个施阵的人在救人?按理说,施阵的人才应该是待救者,他从阵法中牵引祭子的气血从而获救。
这也是晏守魏最初让晏衡练金缕曲的目的,就是要治好晏衡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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