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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少年跨进门的瞬间,两道目光就同时落了过来,面对少年显而易见哭过的脸蛋,眸光皆深了深。
沈清越直接站起身,说:“既然事情彻底解决了,那我就先带着阿慈走了。”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现任的模样。
嘴角讥讽地抬了抬,贺衡冷声道:“贺家的未亡人凭什么跟着你走,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呐。”
“怎么?”
沈清越毫不退缩地讽刺了回去,“什么年代了,贺家还这么封建,不允许人改嫁吗?”
“再则,阿慈的前夫是你的兄长贺家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特意在“兄长”
两个字上咬重了些。
毕竟贺家兄弟不合的事情整个柳城皆知。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八仙桌上轻叩了几下,贺衡坐在太师椅上八风不动,淡淡掀起眼皮:
“就算嫂嫂要改嫁,贺家自会重新为他挑一门好的亲事,而不是某些阴险可恨之人。”
不得不说,贺家俩兄弟在某些方面格外相似,特别是看人的目光。
喜欢是,讨厌也是。
郁慈牵起悟生的手,决定不在这个“乌烟瘴气”
的地方待下去,要是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刚一抬腿,却险些迎面与一个男人相撞。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郁慈认出这人是沈清越留在寒山寺的人,他不解地蹙起眉尖。
这人为什么会急匆匆地出现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头掠过一阵不安的阴霾,郁慈下意识攥紧悟生的手。
那人面色不好地冲沈清越低声说了几句,沈清越拧了下眉,瞥一眼他冷声道:“不是让你们看好人吗?”
额头的冷汗渗了出来,男子不敢分辩。
但他们检查过了,的确是年纪大了寿终正寝……
偏头看了一眼少年的方向,沈清越心绪有些烦躁。
……阿慈一向心软,本来眼睛就肿了,到时候知道这件事更要肿得像两只红桃子了。
在沈清越投来的那一眼里,郁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好的苗头,而涉及寒山寺的也只有净空了……
努力不让脸上表现出异样,郁慈蹲下身嗓音温软地叮嘱:“你去外面等等我好吗?我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带你去买点心吃。”
悟生乖乖点头,走出去。
亲眼看着房门合上,郁慈才偏过头,语气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是寒山寺出了问题吗?”
在沈清越沉默的那几秒里,郁慈手心一片濡湿,脑中将所以糟糕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可真正听到时,还是有一瞬间的空白。
“净空圆寂了。”
好几息后,郁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湿答答的黑睫黏成一簇簇的,哽咽道:“……不可能……”
可话刚开了头,却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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