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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纷纷噤声,朝着台上看去,整个大厅温度骤降,连李洱都感觉到几分冰冷的渗意。
李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瞪了台上的白玺一眼,没事儿就喜欢面瘫吓人,这人欠抽吧。
白玺的眼睛一直是随着李洱转动的,这时见李洱看他,一时间欣喜,便裂开嘴笑了起来。
呼——
场上低气压,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能别让白少笑吗!
尼玛,这是在笑吗?
这是白少独创的秘制招魂术吧!
一笑能把人渗死。
李洱向来对白玺的一切攻击免疫,当场撇撇嘴,扭过头不再搭理白玺。
这时裴婴又殷勤地跑了过来,道,“小少,白少吩咐给您现磨的豆浆,您先喝点儿。”
李洱在李家排行最末,往常大家见面也都叫他一声小少。
关系亲近的叫声李子,而裴婴明显算不上亲近。
李洱抬了抬眼皮,没拒绝。
裴婴将精致的青瓷碗放在桌上,给李洱倒了一碗豆浆。
而后将豆浆壶小心地放在桌上子,人却是站在李洱旁边,也没坐。
李洱伸出左手,露出削长的骨节,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捧起瓷碗,送到嘴边尝了一口,味道与家中磨制的不差毫几,便又多喝了几口。
裴婴见李洱眯着眼,似乎是很满意,便又给碗里添满,狗腿道,“还是小少您懂得享受,现在京城里都在跟风。
好多家饭店都特意搞来了衢州常山青石石磨,全搞现磨豆浆。
您觉得这味道还行吧?”
李洱抬眼看向裴婴说,“你坐啊。”
裴婴愣了下,小心地坐了下来。
刚才不坐,那是因为白少都还在台上站着呢,没得到吩咐他还真的是不好坐下来。
等裴婴坐下来,李洱才附到裴婴耳边小声道,“其实我不喜欢喝石磨磨出来的豆浆,磨出来的太粗,我嗓子受过伤,喝这个特别不舒服。
但好像老黄特别喜欢磨石磨,我是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
哎……”
我真的是个好孩子,不懂得如何拒绝人家的好意。
所以才会忍着喝了六年的豆浆。
裴婴的嘴巴张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骂人有木有!
不喜欢喝不早说,先不说当年黄爷苦心不辍地伺候你六年,现在京城里但凡跟白少有点儿关系的饭店营生都已经专门装上了石磨,就为了讨好祖宗您。
结果,您一句不喜欢——
神呐,裴婴回过神来,瞧着一脸漫不经心的李洱,询问道,“那我改天送您个豆浆机?豆浆机榨出来的细。”
李洱指尖磨着瓷碗,闻言,快活地笑起来道,“好啊。”
裴婴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汗。
想白少一掷千金,眼前这位小祖宗都没给个好脸色,现在一个豆浆机就乐坏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洱却在心中沾沾自喜,他一向是得过且过的人,没想过给家里买进什么东西,但送上门来的他一向见好就收。
比如说朱可臻当年送上门来做饭,比如说黄毛他爹送上门来待宰,比如说眼前这个豆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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