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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琅其实有些后悔,他装什么不好非要装病,这一病每日都有人来盯着他,大箱大箱的补品往府上送,搞得他哪也去不了。
装成个病秧子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等人伺候,他闲不住,设了个分身,自己易容躲在书房中。
三月之后,平王带领大军来到锦城关下,迟迟不肯出兵镇压辽东军,嘴上说着是舟车劳顿,需要时日整顿大军,既然兵符在百里云砚手里,没他的命令,哪怕是皇帝也动不了定远军,其实他是为与辽东军取得联系,再者则是,给清琅脱逃的机会。
“出城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若是有人拦你,不要多想,直接动手。”
百里云砚再三叮嘱,黑魇如今不在清琅身边,无人保他护他,王爷难免担心不已,“府中上下我临走前打点好了,你把握时间出城吧。”
“行,我收拾收拾就走,你等我出城了立即告知你。”
清琅伸了个懒腰,双手法印展开,发动法力扫了一遍北苑,今日监视他不过十人,他也不必装作病秧子,十人而已,轻而易举就能放倒。
还得多亏这些年百里云砚亲手教会他一些防身技巧,他在长坷族同人打架时常是拿术式套在手上,一拳下去非死即伤。
百里云砚本就是武学名家,气功心法一类他都融会贯通,清琅被他训得逐渐放开了对术式的依赖,现如今身法虽还不如百里云砚,用术式补上不足之处便可。
清琅打开房门,伸手套上自己许久没穿过的白色斗篷,玉京谣别在腰间,俨然一副要与大内侍卫死斗的模样。
“国师,皇上有令,您不得离开此处。”
他方一动脚,屋顶上落下三个黑衣锦帽,手握御剑的暗卫,个个眉目如剑,如同没有感情的死士。
清琅无辜道:“无缘无故将我囚禁在北苑之中,怕是不妥吧?想要关住我,最好拿出缘由来。”
“陛下怕您遇刺,进来辽东局势不稳,平王殿下奉旨镇压,您身为正妻,落入敌手恐怕会对平王殿下不利。”
清琅嗤笑:“出去走走都不行?”
暗卫之首恭敬道:“皇命难违,望国师见谅。”
清琅眯起眼睛,心中寒意顿生,他悄无声息地拔出玉京谣,幽蓝光芒破空划过,一人暗卫被他一剑穿过手臂,随之冷冷抽出,鲜血流了一地。
“既然如此,我帮你们抗旨,老实点我还能考虑留你们一命。”
清琅一手举起剑,神色淡漠,没了往常那份唯唯诺诺,眼神与神韵像极战神百里云砚,潜移默化的影响终于让在场之人想起来,眼前这如同夜叉鬼魅的男子乃是平王百里云砚的正妻,国师清琅。
即使不用术式,清琅一人压制三人足矣,随之拂袖转身,暗藏的银刀自手中飞出,断了一人手筋,而另一人回身一踢,足足被踢出几丈开外。
“来人!
小心他会邪术!”
暗卫之首大吼道,其余伺候在外的暗卫们一应即合,持剑拿刀者立于屋檐之上,层层将清琅包围起来。
清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想这北苑沦为一片糟粕之地,在这有他和百里云砚最珍贵的回忆,让这等下人的鲜血溅染此处让他心中略有不满。
于是清琅想了想,与其大动干戈伤及无辜,不如就让他们体面地“离开”
北苑。
只是他的天性需要碰到他人身体才可起效,要与这些个人周旋,确实有些困难。
清琅一跃上了屋顶,正准备对他们下手时,眼角无意之中瞄到本不会有人造访的乡间小道上,他神色一变,双眼似要瞪出眼眶一般,呼吸也乱了阵脚。
那雍容华贵的车撵、明黄华服与那不可一世的架势,除了黎扬帝还能有谁?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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