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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展开一幅泥金的百寿图,那形态各异的寿字足见些功底,难怪人传言太宗皇帝教子极严,宫中这些皇子都是大儒所教,允文允武的。
春晓曾见过去年太子替皇上书的那幅百寿图,自然比起锦王这幅逊色许多,她也曾欣赏过皇上御笔的百寿图,显得更是含蓄浑成。
眼前锦王的字足见功力,但是字如其人的轻浮取巧,收笔之处显得匆促,不够严谨。
但寿宴上,她不便明言,毕竟是福安太夫人的大好日子,不好扫了兴,可是若是一味奉承,反让眼前人得意了去。
麒麟赐子
她余光见锦王笑望着自己,贼眉鼠眼的似乎又作弄般去打量她的胸颈,好在自昨夜一劫后,她誓不再去穿那袒露半胸时样的齐胸绣罗裙,给小贼可乘之机了。
她望着那幅百寿图思量片刻说:“殿下的字足见些功底。”
不知是否自己的话听来像是恭维,锦王竟然不屑一顾的悄然一笑,讥诮地叹了声说:“表妹这话倒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了。”
语气中反是沾沾自喜,鄙视她言之无物,似乎拿她当做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若是直点出他的败笔,又似在众人面前折了锦王的颜面,让他难堪倒也无妨,若是惹得老太太不痛快,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但性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令她情不自禁中眉梢一挑,眼扫了那幅百寿图,随口补道:“只是行笔布局比起皇上去年所赐的那幅百寿图,还真是天上地下了。”
她有意加重了“皇上”
二字,如此说量他也无话好说,再者她所言句句是实。
锦王面颊微沉,露出不快。
“哦?愿闻其详。”
他一脸的不服气,上唇微微翘起。
春晓心里暗骂此人真是自取其辱,不想理会他,他却咄咄逼人的欺她无知了。
“这一捺,比起皇上的用笔可是略显轻浮了些;这个周鼎‘寿’字的一横,乏了几分庄重浑穆,古朴圆润的金石韵味。”
她玉指从薄衫小袖中伸出,指点着几个字说。
昭怀的面色惨白,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位行家。
春晓微敛了笑,直了直身,连忙一句话点睛收尾:“若修成皇上的笔力,自然不易,可见圣心在天,只能让地上的凡夫俗子仰视了。”
原本听得战战兢兢的众人都为春晓捏了一把汗,听到最后这句定言,都如释重负随即笑了连声附和。
稍显局促的太夫人也常出一口气,拍了春晓的手背对昭怀解释说:“你莫要小看了三丫头,她可是宫中博文馆大才子聂惊澜,聂侍讲的女弟子,算来和宫中的皇子们还是师出同门了。”
昭怀面色微惊,眉头一挑,望向春晓显得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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