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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寂静。
荀良摆了摆手:“先随你们母亲去备饭,阿大和丞相还有话说。”
荀夫人觉出不对,拉着两个女儿出了前厅。
“幺女荀肆生性顽劣,进宫做皇后,恐怕不妥。”
荀良看向欧阳澜沧:“圣上为人严肃端正,荀肆这样的性子伴圣驾,容易出乱子。”
“荀将军怕四小姐丢了性命?”
荀良点头:“是。
一是怕她丢了性命,二则…幺女并无嫁人之意。”
欧阳澜沧点头:“若是担忧肆小姐性命,大可不必。
圣上为人宽厚,先后尚在之时,皇上处处以先后为先。
想来亦不会为难肆小姐。
至于并无嫁人打算…”
澜沧大笑出声:“看着也属实是没存嫁人的心思。”
于是将荀肆掌掴人牙子一事细细讲给荀良听,荀良听后亦开怀大笑:“是幺女能做出的事,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她阿娘知晓,否则会挨板子的。”
二人笑过又都静了下来。
是澜沧先开了口:“圣上应是不晓得自己好心办了错事。
但他自打年少登基,用了十年方站稳脚跟。
立后这等大事出尔反尔,恐遭世人耻笑。”
欧阳澜沧这番话看似温和,却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荀良叹了口气,应了声:“确实。”
那头荀叁正坐在荀肆的屋内,捧着荀肆打外头捡来的鸟,神思不知飞到哪里。
任那鸟啄她的手,无半点反应。
荀肆手在她眼前晃了几回,都未将她拉回。
于是将脸凑到她面前,嬉笑道:“三姐思春呢?”
蓦然一张脸出现在面前,将荀叁吓了一跳。
抚着心口拍荀肆肩头:“怎的这般毛躁?”
“一声声唤你你都不理人,还说旁人毛躁。
我冤不冤?”
荀叁红着脸将那鸟儿放下,指尖在鸟儿的羽毛上划了划,心不在焉的问荀肆:“你说而今宫里有多少嫔妃?皇上最喜爱哪一个?都说夫妻同心,白头偕老,在皇宫里还讲不讲求这个理儿?”
一双眼睛盛着水,还未见到那个人,心里却已在思量那个人心中有没有自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她问题问成这样,荀肆不知如何答,拄着下巴看雪,过了许久才出声:“即是皇后,自然与旁人不同,皇上待皇后,总该相敬如宾的。”
荀肆又没成过亲,那些道理她讲不出来。
她只知晓若是要她去做那个皇后,她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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