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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整个城市来找他,会打无数打电话,询问每一个可以询问的人,只为了确定他在哪里,安全不安全。
“杨老师,”
丁子木下意识地问,“你为什么来?”
“你说呢?”
杨一鸣按摩完丁子木的腿开始揉自己的腿,一边揉一边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
杨一鸣也不催他,自顾自地慢慢站起来,一手扶着墙用力跺了跺脚,然后弯下腰把手臂穿过丁子木的腋下把他用力拉起来——这几乎是一个大力拥抱的姿势,丁子木在那一瞬间觉得无比满足。
丁子木顺着杨一鸣的力道慢慢站起身,他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回家吧。”
杨一鸣说,“晚上天凉,别感冒了。”
丁子木点点头,跟在杨一鸣的身后慢慢走出了那片“废墟”
。
杨一鸣的车开得很快,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家开过去。
丁子木也不反对,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车里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但是在这种嗡嗡的声音中,丁子木越来越踏实,仿佛自己的前路被车灯照亮,身边这个人能带着自己走出这片黑暗。
杨一鸣把车子停在楼下,带着丁子木上楼,他说;“你,给袁樵打个电话,他很担心你。”
丁子木老老实实地打电话,袁樵在电话那头带着几分气恼地说:“丁子木你跑到哪儿去了,你知道我多着急吗,你出门干嘛不接电话……”
丁子木一声不吭的听着袁樵数落,杨一鸣在一边说:“道歉。”
丁子木抿抿嘴:“袁大哥,对不起。”
“啊?”
袁樵愣了一下,“道歉倒是不用啦,不过你以为别这样,大家都很担心。”
丁子木看了一眼杨一鸣,又说:“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杨一鸣打开房门时,丁子木刚挂了袁樵的电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虽然儿时他每天都在说“爸爸我错了”
或者“妈妈我不敢了”
,但是此时此刻对着袁樵说的这句“对不起”
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他有一种羞愧感而非恐惧感。
杨一鸣在玄关把蹭脏的外套脱下来挂好,回过头对丁子木说:“再给罗飏打一个,顺便告诉他你今晚住我家。”
丁子木愣了一下,但仍然听话地又给罗飏打了一个电话。
杨一鸣看着他站在客厅中央,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浑身脏兮兮的,诚恳地跟罗飏说“对不起”
,而罗飏在电话那头跳着脚地叫。
杨一鸣听得出来,丁子木给袁樵打时,声音还微微有些颤抖,带着几分回避,对今天自己到底为什么跑回去,为什么不接电话三缄其口。
可是给罗飏打时,那种回避便不那么明显了,他甚至跟罗飏说“今天心情不好”
,“遇到一些事儿过几天再再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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