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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的目光恰好落在那一行“永元十三年科考,摘得榜眼……永元十四年,时任翰林院编修……永元十五年,时任刑部清吏司主事……永元十七年,时任刑部员外郎……永元十八年,时任兵部库部司郎中……永元二十三年,时任兵部尚书。”
温衍的声音不咸不淡:“纵然他再怎样天资过人,升迁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殿下,我了解到,这个尤澈因办事效率高,思维严谨,在刑部和兵部都做出过显着政绩,方才被皇上注意到,因而受了提拔。”
“若说政绩,这样短的时间理应看不出什么的。”
温衍想了想,又问:“他是尤家庶子,那尤家可曾在背后帮他打点过什么?本王记得,尤家并非什么高门大户。”
“没有。
只是听说,他本在刑部,而尤家嫡子尤清因祖上功绩,得了个兵部库部司郎中的闲差。
可那尤清是个命薄的,前两年九州上下那场热疾他也染了去,听说没挣扎多久,便离世了。
皇上当时感念尤家这些年的兢兢业业,便将尤澈调到了兵部,接了他哥哥尤清的差。”
温衍点了点头,又往后翻了翻尤澈的卷宗,方才问道:“乐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尤澈的?”
“听说,是前段时间的中秋,宫中设宴,两人在御花园里相遇的。”
“知道了。”
温衍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尤澈的升迁速度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但前后政绩翻看,又觉得他这经历合情合理。
温衍又翻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一股子乏力缠身,便合上了卷宗。
他在心底感慨一声,就是不知这尤澈的所有升迁路数,温乐京是否在背后使了劲儿了。
自己这个皇妹难得喜欢一人,她虽没跟任何人提起,但他这个做皇兄的,却是一眼看出了端倪。
只是,如果温乐京喜欢的是任何朝臣,他都不会有这番疑虑。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尤澈,他总想查点儿什么。
念及此,一股子困倦袭来,他揉了揉眉心,双肘撑着桌案,不曾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到那前方厅外,忽而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温衍心头一沉,赶紧站起身来,握紧腰间佩剑,走上前去。
却在此时,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看见自己正站在东宫的正殿外,手中抓着一团软物,那软物竟然是个婴儿!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着莫大的仇恨,甚至还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爽感。
随即,将那婴儿像丢弃一团乱麻一般,愤怒地砸在脚边的一具尸体上。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己对那尚且还在汩汩往外流血的尸体,有着莫名地厌恶和仇恨。
正当他准备拿出袖袋中的锦帕,想要擦去手中沾染婴儿的恶心的触感时,忽而,前方奔来一名侍婢,哭哭啼啼地冲着他俯身下跪,大喊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殁了!”
如t天地崩塌般的轰鸣,向着他的周身,无情地碾压了过来。
“太子妃娘娘殁了!”
“太子妃娘娘殁了!”
“太子妃娘娘殁了!”
……
这样的言辞,仿若幻化成如佛钟一般的轰鸣,一击击地敲打在温衍的心坎里,脑壳儿中。
敲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敲得他胸口仿若被利刃扎透,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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