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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兵力大多布置在北边儿,东边算得上薄弱,东边儿靠海,时常威胁的不过是些不足为患的海寇,即便如此,朝廷也在沿海诸州设了屯军所,徐州,泗州各有有兵力三万,不过是以防万一,布下的第二道防线。
这么多年,沿海固若金汤,又无强敌,是以徐州的军所泰半是世家子弟们历练之地,多不服管教,且懒散战力低下,他接管徐州的这两日,已经有不少逃兵,他当场斩杀了两个贵族子弟,又几次击退凉军,这才没让军心涣散。
他一剑将案桌劈成两半,警告,“再让我听到退兵之言,有如此桌,格杀勿论!”
姓钱的武官老脸通红,敢怒不敢言,也知道他真做得出来,他连皇亲国戚都敢斩……憋了半天,刁难:“你既代守备坐了这个位置,便拿出个好法子来,要守徐州,难道只有硬碰硬吗?古时诸葛孔明空城都能退敌,怎么如今就非要大家去送死?”
他不服地嘀咕,“不是将才还偏要做统帅,不过是会几下拳脚功夫。”
“那你又有什么锦囊妙计?”
邓隋立在门口,笑问。
时间仿佛停滞,江珩望过去,久久不敢眨眼,几次出战让他变得疲惫,手里的剑从未沾过这么多血,此刻他有些恍惚,多少次梦里醒来,她就这般笑盈盈地站在面前。
邓隋望着他笑,熟悉的俊朗的眉眼,傻愣愣的模样让她心酸。
“大胆,你是何人?也敢窃听军机?”
一声怒喝叫邓隋回了神。
邓隋道:“我是江大人的幕僚,江大人已经有了退敌之策,且不费一兵一卒。”
“猖狂妇人!”
邓隋看了江珩一眼,喊他:“江大t人。”
朝门口拔刀拦她的兵卒抬抬下巴。
江珩终于有了动静,他扔了手里的剑,大步朝她走来。
他们隔着两把刀,静静凝望着彼此。
守门而兵卒互视一眼,小心将刀收了回去。
江珩再度朝她进了一步,想将她拥进怀,生生忍住了,他薄唇微颤,“她是我的……幕僚。”
“老夫倒要听听,什么退敌之策,叫你大言不惭道不费一兵一卒。”
邓隋故做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
她朝江珩抱拳行了一礼,认真道:“大人,一切准备妥当,只缺弓箭手了。”
江珩托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下令,“弓箭手,准备!”
他相信邓隋,不会拿徐州的存亡开玩笑。
一行人往城楼而去,邓隋和江珩并排走在前面,邓隋边走边将计划全盘托出,“我已将乌头磨成粉,分成三千个纸袋,待孔明灯升上空,飘到敌军位置,便命弓箭手将纸袋射穿,乌头粉末有剧毒,就算是吸入也会中毒而死,如今是春末,风向朝东,正是凉军的位置,不怕误伤我军,此法可暂且让凉军忌惮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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