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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晨日的小孩吵架最终以瑚羽口中念了好几遍“成何体统”
结束。
剑宗的十七岁的小姑娘浑身直抖,一双杏眼盯着南柯最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双手握了又松,最终抬起袖子擦擦眼睛转身便走。
临走出了叁五步,瑚羽猛地一回身朝沉明琅伸出手:“剑还我!”
自幼奉行静神养气的道子何曾见过这般阵仗,沉明琅立在一旁听面前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竟还忘了瑚羽的剑还在自己手中。
眼下听她气鼓鼓朝自己要,沉明琅便双手将飞虹剑奉还:“瑚羽师妹,多有得罪。”
夺了剑修的佩剑,的确不算尊重。
瑚羽此时也来不及同沉明琅生气,只噘了嘴咕哝了一句:“不想理你!”
言罢便噔噔下了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闭紧了门窗。
好吧,起码不是向容清子告状。
不然以容清子师叔的性格,想必也不会理会瑚羽,这丫头到时又要生气。
气跑了剑宗的小师妹,南柯呼了一口气,却听沉明琅在一旁道:“掌教好厉害的一张嘴。”
见他似笑非笑,她睨过去一个眼神:“如何?道子可是要为师妹寻仇?”
“哪就要到寻仇的地步,”
沉明琅摇了摇头,他紧了紧身上大氅,笑道,“瑚羽性格骄矜,让严长老宠溺的不成样子。
平日里门中也无人同她争声,她而今下山在外头碰了壁,也是好事。”
沉明琅望向西方,舟下依稀可见粼粼大泽的波光与不远处连绵的岸线。
是西南六郡,鱼嘴堰。
“快要到孤竹郡了,”
南柯看到鲤洲土地,顿生亲切之感,“听闻这次传送鹿野墟永陵渡的大阵就设在孤竹郡,所以各门修士均在此停留。”
沉明琅浅浅应了一声:“是了。
我们算是来得晚的,再过叁日就是大阵开启的时候,孤竹郡应当已经到了不少门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掌孤竹郡的,应当是蓬莱太阴门。”
他垂了眼睫思索了一会儿,“依我之见,那传送永陵渡的大阵应该本就是他们宗门的东西。”
南柯摸摸下巴,顺着沉明琅的思路道:“蓬莱太阴门修的是尸解道,功法为太阴炼形。
此功最宜在尸煞之地修行,永陵渡为鲤洲叁大养尸煞地之一,却因是鹿野墟的门口而无人造访,把手伸到魔神那边儿,他们胆子这么大?”
“他们可不就是胆子大,”
沉明琅笼了袖子笑道,“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蓬莱太阴门自己修的就是活死人,不破不立的道理想必他们比谁都懂得。
更何况那位神尊神降许久都没有生息,他们在永陵渡边缘放肆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言罢他看向南柯,双手朝她作了一揖:“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掌教成全。”
南柯略有讶异:“何事?”
沉明琅抬了眼神,轻声道:“还望掌教在孤竹郡时多与瑚羽拌上两句嘴,将她拴在你身边。”
南柯听罢便知晓他是何意,小姑娘抿了笑揶揄道:“道子为出窍尊人,身边更跟着一位长老前辈,如何怕贵宗师妹在孤竹郡成了魔修眼中的香肉?”
沉明琅摇了摇头:“行走在外,时有受限。
孤竹郡此时鱼龙混杂,尽量不要生了枝蔓。”
南柯看了看他,半晌道:“好罢,就算承了道子一个人情,如何?”
见她眼神明亮,沉明琅勾了嘴角:“多谢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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