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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铜镜里田金菊的脸,赞道:“姑姑长得这么白,用这胭脂越发人比花娇了。”
田金菊白是白,一天到晚不出门,在家养着,当然白,可也胖呀!
田金菊听了心花怒放,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肥脸,咧嘴笑了,把胭脂仔细地收好,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也觉得自己国色天香,嘴里道:“秀枝啊,我会记得你的好。”
秀枝在床边坐下,巧笑嫣然道:“我和你,谁跟谁?姑姑这话叫我怎担当得起?再说姑姑是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又是我们的长辈,我们有了好东西,本就该孝敬姑姑,姑姑不要,我们才能自己用,我可不会像采薇她们……”
说到这里,秀枝顿了顿,见田金菊气得脸发黑,问道:“采薇她们那么好的布料和头花不拿来孝敬姑姑,姑姑就没一点想法?”
田金菊一脸沮丧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人家不孝敬我,我爹和我娘又不准我去抢!”
秀枝叹道:“我看了一眼采薇姐妹两个买的那些布料和头发,端的是好看,最配姑姑了,姑姑是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爷爷虽是那么说,可姑姑真要抢了过来,我想爷爷也不会把姑姑怎样,就看姑姑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见田金菊犹犹豫豫的模样,还想继续煽风点火,忽听门外有细微的动静,便连忙起身道:“我还要去干家务活儿。”
匆匆出了房门,左右一看房门外并无人影,猜想大概是田金菊房里老有食物,引来老鼠,所以才会有响动。
她一面往东厢房走去,一面咬牙切齿在心里道,采薇死贱人,你以为你嘲笑了我,我就会罢休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让我不舒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再说采薇母女三个回到他们住的茅草屋,采薇把门关严实了,从柜子里拿出了四个卤鸡腿母女几个分了。
林氏见采薇给了自己两个,嗔道:“你妹妹现在正病着,应该她吃两个的。”
说罢要给一个鸡腿小满。
小满连忙用一只小小的巴掌把碗盖住,不让林氏把那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我在路上已经吃了一个了,这两个是姐姐特意留给娘吃的,娘有身孕,田家人却那么心毒,全家人喝鸡汤都不给量喝一碗,姐姐给娘吃娘就赶紧吃吗,还挂记着我干嘛?”
☆、好呀赶我们出去呀
林氏心里一酸,虽说田家人对自己心狠,可两个女儿却是没话说,便不再推辞,拿起鸡腿吃了起来,连问都没有问为什么没有田家安的。
田家安丝毫不顾及她母女几个,她又何必理会他的死活!
吃完午饭,林氏先在屋外的简易灶上把小满的药煎上,然后拿了尺子量那些布料,准备给采薇姐妹做衣裳,想想两个女儿真可怜,长这么大了连件新衣服都没穿过。
这时魏氏和田金菊推门而入。
林氏见是她们,下意识地站起来,用身体把那些布料挡住。
田金菊一把推开林氏,抓起一块布料往身上比划,问魏氏:“娘,好看吗?”
魏氏觉得她宝贝女儿穿什么都好看,但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指着那些布料严肃地问采薇:“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别人心甘情愿地送我的!”
采薇迎上她阴鸷的目光道。
魏氏根本不信:“谁会送你?”
语气甚是轻蔑。
采薇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常年累月在田里干活,被太阳暴晒,肤色偏黑,且穿戴得又太破烂,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采薇的美貌如未雕琢的璞玉一样,根本很难引人注意。
采薇微微一笑:“是一个过路的公子送的,奶奶不信自己去锦绣布庄打听去!”
魏氏暗暗思忖了一番,难道采薇真的命中注定大富大贵,所以连过路的公子都会买布料送给她?
老天怎么不开眼,居然让小贱人的命这么大富大贵,这种好运应该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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