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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眠牵起来了薄执言的手:“明天,拍完戏,我们去约会吧。”
在江屿眠思考的时候,其实薄执言也是忐忑的,江屿眠太执拗了。
曾经认定自己喜欢江唯,就真的四年抱有替身的思维。
他也该反思的,为什么没有更早的和江屿眠交流,他原以为,江屿眠有时候不说话是因为曾经的抑郁症,实则,江屿眠极度缺乏安全感,他的小心翼翼都是害怕失去。
“嗯。”
薄执言说。
江屿眠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拍戏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沉舟看着是一个阴郁男青年,但是在拍戏上一丝不苟。
剧本中高中时期的李子州因为性格孤僻不愿意和他人交流被校园霸凌。
有一场戏是霸凌他的同学把他一个人关在杂物间,李子州拿着地上残余的的粉笔涂抹地面。
这场戏没有配角,所有人都在杂物间外,只有江屿眠一个人在杂物间内。
墙角的摄像头还有喇叭对他进行指挥。
趴在地上的江屿眠捡起起地上的粉笔,导演让他画,画什么都可以,凭感觉去体验李子州被欺凌的心态。
红色的粉笔在手中,他迟迟没有下笔,他在思考,李子州的孤僻是因为缺乏母亲的关怀,他有异装癖,母亲讨厌他是一个同性恋,殴打他,辱骂他。
年少的他,活的不如一只流浪的狗。
江屿眠想起了九高那些年的事情,他对于李子州是有共鸣,可他不会坐以待毙,他更狠,他不顾及以后,他更像是一个疯子。
粉笔摩擦地面,光影从小窗中透出,细碎的尘埃在光束中飞扬,江屿眠不停的挥舞手中的粉笔,甚至鼻腔中也开始吸入粉尘,他捂着口鼻开始咳嗽,眼泪打湿了睫毛,是因为角色还是因为自己,谁也不知道。
摄影棚里,看着监视器的韩清总感觉不安:“导演,江屿眠年少的时候确实经历过校园暴力,你这样对他直接输出,会不会太狠了。”
沉导演一丝不苟的观察画面:“演戏不是过家家。
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共情,怎么让观众共情。”
沉舟说完还是看了眼身后的薄执言,幸亏投资商没有发话,要不然他会撂挑子不干的。
薄执言端坐在在折叠椅上,两条大长腿委屈的交叠,视线没有从监视器里挪开过,简直比他这个导演看的还认真。
唐芸站在一侧也不敢说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来片场看的这么仔细的投资商,早上她看见薄执言和江屿眠从酒店一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薄易蹲在他哥身边,麻木的看着他哥冷冽的气压搞得周围工作人员都不好施展工作。
“哥,拍戏而已,都是假的,我带你去附近的逛逛。”
薄执言挑眉:“赶我走。”
他哪里敢啊,薄易两头都不好做人,身后是导演阴恻恻的目光。
“拍完了。”
导演一句话,让薄易整个人都放松了。
工作人员打开杂物间的门,光从外面照亮血色的音符,江屿眠迟缓的抬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工作人员扶到监视器前观看回放,沉寂的眼瞳才有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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