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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道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最能睡着,一旦意识到自己入了梦,就很难彻底沉睡。
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都没能彻底入睡,她索性穿着家居服下小区逛。
她脑海不时浮现出一双静谧幽深的眼睛,和一句:姜茂,我是赵平壤。
赵平壤生气了。
他是气假装没认出他?还是气别的?隔天上午姜茂送詹致和去机场,詹致和交代道:“家私这几天会陆续到婚房,你就看着摆放。
“好。”
姜茂应声。
“辛苦老婆了。”
詹致和牵着她手。
姜茂笑笑,催他:“要安检了。”
詹致和顽笑道:“你跟盼着我出国似的。”
“那别去了。”
詹致和吻了下她侧脸,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出门还是要穿内衣,这毕竟是在国内。”
“好。”
姜茂敷衍应下。
她胸不大,今天穿的t恤宽松,也就没穿内衣。
她回来的路上放了首摇滚乐,踩着油门去了工作室。
傍晚下班准备回公寓,犹豫了一下,掉头朝物流中心驶去。
车靠边上停了会,一辆狂拽炫酷的机车停在他门口,一个短发女生从车上下来,取下头盔脚勾勾塑料凳,熟稔地在赵平壤面前坐下。
赵平壤也没看她,埋头只顾着安排明天的配送。
葛洲坝抽了两支烟,偏过头问他:“诶,晚会去吃烧烤吧?”
“不去。”
葛洲坝拢了拢染的蓝一撮紫一撮的短发,说了句:“不去拉倒,”
接着大咧咧地搂起t恤,指着肚挤眼周围的纹身,“前天才纹的。
酷吧!”
赵平壤没应声,不知该说什么。
葛洲坝比他小两届,曾念过同一所中学。
去年在发货部无意中遇见,她就时不时地找来,偶尔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葛洲坝就喜欢他这样,喜欢他不怎么鸟自己。
她踩灭了烟头,朝街上来回看,正看着,眼一眯,朝着一辆白色特斯拉说:“这车好眼熟。”
赵平壤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干活。
葛洲坝又说:“哟,碰见校友了,这不是将要嫁作商人妇的姜家小姐?”
说着起身就要过去,刚过街,对方踩上油门跑了。
葛洲坝觉得莫名其妙,折回来道:“她总不会是被我吓跑的。”
赵平壤看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没做声。
葛洲坝闲坐了会,打了个哈欠,无聊地问他:“你应该认识姜茂吧?你们住同一个家属院。”
“我妈跟她爸认识,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女儿,我天,她家小女儿就是个天才,让人瞠目结舌的那种天才!
不过天妒英才,好几年前被浪卷走了,”
随后又八卦道:“她爸妈前两年离婚了,好像就是因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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