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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着被衾的一角,好一会才使得自己平复下来,方一抬头,却与晏渠山对上了眼,“啊”
的大叫一声,似乎是被下了一跳。
可随即,他的面上又不知怎么的浮上一抹怪异的红,似是尴尬又似羞赧。
细瘦的背也弓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手上稍添了些力气,而后一推晏渠山,“你在这里干什么!”
“走开!
我要穿衣了!”
他恶狠狠地道。
晏渠山柔和一笑,取来萧麒放在边上的衣物,要往他身上披,“那么让我来替殿下穿衣。”
谁知道他此话一出,萧麒的反应更大了,一骨溜地滚到床的另一边,而后乘其不备披着被子下了床。
萧麒整个脑袋也埋在里面,“声音闷闷的,我、我要沐浴,不要你在这!”
说罢就匆匆地溜到屏风后头,晏渠山看着那依稀可见的影子,知道这样慌里慌张是在换衣裳,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萧麒何故如此。
待萧麒系着腰带出来,便看见晏渠山依然等候在房内。
一见着他的那张脸,那梦中种种就如此真切地出现在脑海中,萧麒红着耳根,“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晏渠山叹口气,“殿下几日避着学生,学生心中难过,只想同殿下好好聊一聊。”
萧麒恼羞成怒地把他推到一边,“有什么可谈的?我不过是不想见你罢了,你若识相,便滚到一边去!”
晏渠山还要再说:“可……”
萧麒瞪着他,“你不走是不是?”
他只要跟晏渠山待在一起,浑身都变得奇怪。
那时候只想着赶紧跟人分开,于是找准时机便与晏渠山错开了身,马不停蹄地往厢房外跑,“那就别挡我的路!”
他是卯足了劲要从晏渠山身边逃开,摒着一口气跑出了承恩殿,而后转头见晏渠山并未追上来,这才松懈下来,浑浑噩噩地走在宫道上。
逃跑是懦夫行径,可自从那天出了洋相之后再见到晏渠山……他总觉得心乱如麻,当日种种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昨天……昨天更是做了那等香.艳荒.淫的梦,连……连亵.裤上都……
他心里藏着事,便不看路,一个不慎,肩膀就猛得一疼,昂首一瞧,才发现是自己撞到了抬轿子的宫人。
那宫人被撞得脚下一滑,一个没注意就使得步辇一阵颠簸,这须臾间萧麒也辨认出来了那轿子上绣的纹样———那是凤鸾春恩车。
轿内传来女子一声娇弱的惊呼,而后一名衣衫不菲的丫头走上前来,拿帕子掩着口鼻,眼珠子四处的转,“是什么人,这样无理?”
而后才看见了站在一侧的萧麒,高高在上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活像她才是主子,“你是什么人,冲撞了娘娘的轿子,还不跪下!”
萧麒定了定心,开口道:“我乃二皇子萧麒。”
那丫鬟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知道这不是能随意任她处置的人物,推了推那抬着轿子的宫人的臂膀,“还不快走。”
萧麒还没松出一口气,却听轿子内的女人娇声道:“慢着。”
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娇媚的美人面——不知怎么的,那美人眉眼间似乎同兰妃有五分相似,这便是如今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李充容。
李充容看着他,指尖在窗侧轻轻点了点,唇角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原是二皇子,真是难得啊。”
李充容是皇后的人,和兰妃素来不对付,自然也视兰妃所出为眼中钉,还真是冤家路窄,萧麒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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