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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窃笑。
显然都有些想法。
白面书生忽地收了笑:“想法?”
他冷哼一声。
“若你们瞧清楚这个,还敢有想法,青某敬你们是条好汉。”
说着,他用脚尖在雪地寥寥几笔,画出个极其古怪的图腾——一株停了九只鸟的古木。
[1]木栖九鸟的图腾一出现,其他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便是再嚣狂的人都流露出惊愕之色:“枎、扶桑?[2]东洲扶风……仇家!”
“东洲仇家”
四字一出,四下骤然寂静。
有几人甚至还下意识握了握手,露出几分怨毒、愤恨、惊怒,以及恐惧。
死寂中,罗教主突然鼓掌道:“好、好、好。
怪不得青狐先生如此镇定自若,原来是早有计较。”
白面书生抽出柄折扇,不紧不慢地敲着掌心:“刚那少年,穿的是罗烟裳,配的是九翎玉,便是在仇家,能有这待遇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虽说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剑神酒仙的小辈,但地位尊崇是肯定的……”
话说到这,其余人都已经明了。
不少人低低笑了起来。
仇家是东洲标记仇薄灯一钻进木屋,漂亮的眉就拧了起来。
……离谱。
真的离谱!
橡木板搭成的木屋里干干净净,一件家具都没有,没有桌案,没有椅子,没有床榻,没有毯子……什!
么!
都!
没!
有!
唯一一样勉强算得上摆设的,还是个古铜色的兽首挂钩,钉在木墙上,估计是用来挂面具的。
他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屋子!
这是人住的?世家出身的小少爷不敢置信,站了老半天,愣是回不过神。
曾几何时,成百上千位秀美的婢女手捧绚若云彩的绸缎织锦,鱼贯而入,只为给仇家的小少爷换一条铺地的毯子。
成百上千家各具特色的天工铺子在东洲鎏金城鳞次排开,刨花如雪,只为给仇家小少爷造一座行空如履平地的飞舟……白毛风刮过,不知道猛犸走到哪,冷云杉枝擦过木屋。
哗哗作响。
仇薄灯从恍然中清醒,扭头就走。
——让他住这?杀了他得了!
木门刚打开一条缝,大风夹大雪“呼啦”
涌进来,将仇薄灯刮得倒退好几步,险些撞墙上去。
好在沙尓鲁的长鼻及时伸了过来,把木门重新关好。
仇薄灯这才切身体验到,雪地的白毛风有多恐怖。
……明明他从猛犸背上自己爬进屋的时候,风没这么大来着。
间歇性的?在“徒有四壁”
的木屋里站了一会,头发上的雪融化,嘀嗒,滴到鼻端。
仇薄灯回过神,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碎雪,再看看木屋地板上的薄雪……他错了,他以往不该抱怨鹤姐姐她们爱唠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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