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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冷哼一声:“你使出的剑法等到再突破一层便可发出无色剑光,显然已得剑法精髓,若没有内功相合,只怕你的境界根本达不到这般地步……那老家伙颇重视传承,不是他看重的弟子,哪会将内功随意传下去,是也不是?”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也罢,你也别忙着否认——想必是那老家伙不愿让你说出他的名号,省的你身边多了许多麻烦。”
说着,玉罗刹又寒着脸从上到下瞧了瞧他,可怎么看都找不出什么岔子来,起码这一路上走来,他还从没见过像这样心智颇高又心存善意的人——似乎只要靠近一点便可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暖意。
有人身边寒冬腊月,有人身边春暖花开,这本就是因人而异、因脾性和心态的不同而不曾有所相似的。
没人会拒绝温暖,也没人不愿意被这世上温柔以待。
所以花满楼这样的人,近乎完美,即便是玉罗刹也根本没什么好挑剔的。
花满楼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然而到底也不过抬手的一瞬间,对面的玉教主眼中的一点绿色却骤然变得幽深起来——冷峻的凤眼微微眯起,原本黑亮的眼睛如今好像隔了一层浓雾一般,他甚至连手都未曾动用,只靠着一双眼睛,浓雾慢慢旋转着,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也渐渐开始出现一两个重合的幻影,昏迷之前,花满楼竭力抑制着近乎疲惫的神经,却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
“既然你是他的徒弟,我便当一回好人罢了……”
在花满楼的理解中,当一个常年随心所欲、自在惯了的人突发奇想要做一件好事的时候,总不会多么成功额——或许他做完后会对最后的成果沾沾自喜,但往往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好事。
起码花满楼不觉得自己遇上了什么好事。
燃烧着枯木的劈啪声还隐隐向上冒着青黑的色烟雾,橘色的火苗跳跃身边,印下最后一抹炙热的温度。
——
陆小凤有一个身为鲁班大师传人的朋友,朱停,他会做许多精巧的东西,天上飞的海里游的甚至大内和王府的机关也全都是他一手设计的,他既出名,也不出名,至少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店的店老板,娶了一个漂亮的足够让人侧目的妻子——老板娘。
老板娘有着柳叶儿弯弯的眉毛,水润润的眼睛,饱满的唇看上去极为诱人。
她对外人说起话来总是柔柔的,好像一个水乡里长大的少女。
朱停有一个邻居。
确切的说,在朱停搬来之前,这个邻居就已经存在了,没人见过这栋房子的主人,甚至周围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邻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没人曾进过这位邻居的房子——有人说这是空房子,早已无人居住。
于是后来的很多人也这么认为。
青石板路从很远的地方延伸过来,错路在房屋周边,这是一栋看上去很幽暗的朱红色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野猫野狗的声音,更没有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这天老板娘淘洗了一大盆衣裳从青石板路上踏着深绿色的苔藓一步一步走到家门口,身后马车轱辘的响声顺着她来时的路渐行渐近,赶车的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胡子凌乱的混搭着,风干了一大把,一双深深扣进眼窝的小眼睛却亮得惊人,老板娘几乎第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个高手——和许多来找朱停做机关的人一样的高手,甚至看上去还要怪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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