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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老板说:“还是纯生了吧?”
费南渡看着薛眠,微微勾了下唇:“白的。”
“……白的?”
老板明显迟疑:“五瓶白的太多了吧。”
老板出自好心,怕他们烈酒下肚扛不住,但费南渡此刻并不需要这份好心,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一沓人民币往桌上一放:“钱不用找,酒只管拿。”
毕竟只是两个学生,长得又都斯斯文文,不像那些社会上的混混,喝完酒耍耍疯闹点事是常有的。
老板无奈,笑了笑,收了钱,嘱咐了两句慢慢喝,不行先一瓶一瓶的拿,这才过去收银台后面取酒。
薛眠已经开始上头。
脑袋晕晕乎乎昏昏沉沉,脸颊烫得要命,像在桑拿房蒸了一天一夜似的,渴得口干舌燥,热得浑身冒汗,身体都是虚晃的,头重脚轻,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但意识尚在。
知道热,知道难受,也知道晕。
还能与人答话。
“改……喝……白酒?”
混混沌沌间,薛眠似乎听到了费南渡在与老板对话,嘴角一咧,露出个傻乎乎迷瞪瞪的笑,伸手去摸自己的酒杯:“那我……我是不是……得把这杯……先干了?”
打火机“咔嚓”
一声响起,费南渡点了一根烟,咬在唇齿间。
不经意垂下眼皮,瞥见一只素净细长的手正握着自己面前那只酒杯,指尖摩挲,晶亮的气泡隔着透明的玻璃,不断向那片青葱玉白的肌肤汇去。
费南渡看了一会儿。
尔后,笑了笑,说:“好。”
于是,薛眠就在一片沉炽目光的注视下,双目微合,口衔杯沿,唇抿流液,将他迷蒙混乱间拿错的、那杯根本不属于他的烈酒,悉数饮下。
“好喝么。”
费南渡吸了一口烟,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他。
看着那张因为视线遮挡以致瞧不太清楚,却忽然变得迷人起来的少年脸庞。
“嗯……”
薛眠呓语了一声,拍了下桌子,鼻子微微皱了皱,尤显娇俏可爱,模样像是需求没有得到满足,以致有些不高兴了:“没……了吗……”
“什么没了,”
费南渡看着他:“酒么。”
薛眠用力点头,速度很慢,但力道却大,几乎要将头磕到桌子上。
费南渡适时伸手,手心向上,隔在他和桌面之间,那一磕便稳稳落在了一片柔软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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