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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时宴偏过头来看她。
两人都没说话。
太医提着药箱在旁边,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等太医离开后,杏杏这才坐到危时宴身边去。
只是一时之间,两人好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杏杏想了下,便说起了信国公府的事:“……于崇杰带着世子夫人外放了。
于崇恩去了山上修行。
于崇廷带着孙小姐去四处游历了……”
说完,杏杏又沉默了。
危时宴抬手,似是想摸杏杏的鬓角。
但他肩头受了伤,抬手实在有些不便。
杏杏轻轻按住危时宴的胳膊,却是往危时宴肩头靠了靠。
危时宴浑身都僵住了。
杏杏轻声道:“宴哥哥,我已经有了人世间最好的家人。
所以,与血缘亲人差点缘分,也是理所当然的。”
危时宴僵着身子点了下头,又想起杏杏看不到他点头,他低声道:“你还有我。”
杏杏脸有些红,却又从心底浮起丝丝甜意来。
她又不傻,危时宴对她的好,她都清楚,也都记在心中。
血缘上的亲人,她没法选择。
但漫漫人生路,她还是能选定自己愿意与之同行的家人的。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杏杏人刚从宫中回到喻家,为杏杏与琮王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
杏杏笑吟吟的接了旨。
传旨的内监满脸是笑,拱手道喜:“恭喜郡主,贺喜郡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您与琮王殿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喻家人见杏杏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便知她也是愿意的,是又欢喜又有些惆怅。
欢喜的是杏杏找了个好归宿,琮王对杏杏如何她们都看在眼里。
杏杏也心悦他,嫁过去那自然是琴瑟和鸣,没有半点不好的。
至于惆怅,那自是因着不舍。
她们杏杏也大了,顶多再过两年就要嫁到旁人家去了。
待传旨的内监走后,喻家人围着杏杏,轮着道喜。
李春花笑道:“哎呦,给你这几个哥哥都办了亲事,都是咱们家娶媳妇儿,添丁进口,嫁女儿这还是头一遭呢……”
说着说着李春花又抹起泪来,显然十分不舍,“杏杏来咱们家时才这么丁点,这竟然就要嫁人了?就要嫁人了?”
白晓凤嗔道:“大嫂你快收收泪吧,这可是大喜事……”
结果她自己说着说着,也忍不住扭过头去抹了一把泪。
倒还是卫婆子,一锤定音:“行了,都别哭哭啼啼的。
咱们杏杏这还没嫁呢!
这么好的一桩亲事,咱们若还是哭哭啼啼的,那也太不像话了!
杏杏有个好归宿,咱们都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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