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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恒拿着口供书,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顿时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终于,江烁打破了沉默:“这个李坚慈,居然先是毒死了他的姐夫,伪装成突发恶疾身亡。
又因为他姐姐无意中发现真相要告发他,就用榔头敲死了他的亲姐姐,然后伪作失足落水。
秦二,果然是榔头……”
他看着秦一恒,却发现秦一恒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那份口供书上。
白开继续说:“但是关于他外甥的死,他却依然一口咬定是吴合颇导致的。”
秦一恒放下口供,对白开说:“我想单独和吴合颇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04】此时已是六点多,因为是冬季,外面的天还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但吴合颇在审讯室里不见天光,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秦二少,你来了。”
当秦一恒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吴合颇显得比之前要冷静得多。
这间密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墙壁的回信。
秦一恒坐到他的对面,摘下了眼镜。
吴合颇见状,打趣道:“秦二少,不戴眼镜,你能看清吗?”
秦一恒也笑笑:“你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放松多了。”
吴合颇问:“不知道秦二少要单独见我,是又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一恒放松了一下身体:“你能和我说一下你小时候和你父亲的关系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问我做什么?”
吴合颇的脸颊在抖动。
秦一恒坚定地说:“我以我的职业生涯为誓,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分,即使未来可能写入案例,也将抹去一切可识别的信息。”
说完这句,他目光又柔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想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和我说说你曾经的一些经历。”
……当吴合颇在秦一恒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秦一恒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洁癖,握住了吴合颇的手,温柔地说:“谢谢你肯相信我,愿意把这些所有的过去都告诉我。”
吴合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他可以做自己,终于可以摘下那张面具——那张使他免于自我伤害的面具。
只要他戴着那张面具,他就不是吴合颇,他只是大明星吴若世。
大明星吴若世从未遭受过任何不幸的童年。
等到吴合颇情绪逐渐平缓,秦一恒又戴上了眼镜,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吴合颇擦干了眼泪,就好像刚才哭的不是他,“我不过只是方田录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
他只是想利用我来摆脱他的舅舅的骚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我,大概是他从我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吧……不过,无论如何,他也算是终于摆脱了一切。”
【05】天亮之后,秦一恒开车载着哈欠连连的江烁。
秦一恒问:“送你回大杂院?”
江烁哈欠打得停不下来,没工夫回复,只是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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