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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意缩回一只手将自己的头发从某人的爪子里扯回来,站起来俯低身体,几乎是成了环抱的姿势贴近周璨。
不知他做了什么,只听周璨闷哼一声,竟然是栽进了方知意怀里,抓着他的小臂没了声响。
林晏热出了一脑门一身的汗,可偏偏四肢发凉,跟灌了铅似的。
他捂住酸窒的胸口,逃也似的往回跑。
“小少爷?怎么了,王爷……”
墨梅见他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不由奇怪。
“我们走。”
林晏抓起书抛下一句,面上带怒地推门而去。
“哎,小少爷,灯!”
墨梅摸不着头脑,赶紧匆匆收拾了,提上灯跟上去。
“疼?”
方知意抽回湿漉漉的手,往自己衣摆上蹭了蹭,托住周璨的一只手臂。
周璨脑袋***胸口,咬牙吸气,“你轻点儿,按坏我儿子了怎么办?”
“你腹内淤血难消,所以时常腹痛,”
方知意另一只手仍沿着他小腹,找准了点轻揉,“你这祸害的确是天赋异禀啊,从马上一直摔到水里都没把孩子摔掉,佩服。”
方知意在别人跟前是天边流云,轻飘飘来去无牵扰,皎洁又无尘,在景纯王跟前就是朵积雨云,满肚子牢骚刻薄就想往这尊贵的脸面上招呼。
“本王那是吉人自有天相。”
周璨深吸长吐了几次,感觉腹中疼痛渐渐可以忍受,松开方知意趴回桶沿,懒洋洋将脑袋压在自己手背上。
他黑发湿散,纠缠着落了满身,几缕贴着微挑的眼角,将眼里那痛楚遮去了半成。
方知意低头瞅了一眼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不忍道:“你腿上的伤如若能用强效药,我保管三年之内让你蹦得比你原来还能高三尺。”
他伸手将周璨脸上的头发拨开,试探着继续,“你若执意留这个孩子……拖延下去,等到它瓜熟蒂落,再治,就算是我,也只能保证你是个跛得比较好看的瘸子。”
周璨好似被他这最后半句逗乐了,低下头吃吃轻笑了半晌,伸手覆到小腹上。
不知是不是泡了热水的原因,那里鼓得比白天明显许多,圆圆润润的弧度,一只手便能盖住。
“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该会动了?若是个女孩儿可怎么办才好,太美貌了岂不得引得一帮臭男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烦人……”
方知意听他这么说,便是知晓周璨心意已决了。
他心里头连诵了三遍“阿弥陀佛”
才忍住想继续规劝的冲动,又念了三遍来超度自己那颗愁云惨淡的老妈子心和这半个月掉的以及刚被周璨扯断的那些头发,才心平气和道,“药浴快凉了,出来吧,揽月也该煎药回来了,我给你腿上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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