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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气这样大,就像把她拖下田埂时一样,将她的脚腕与手腕全都攥青了。
“你太讨厌了!”
于曼颐熟悉了流程后一边挣扎一边骂他。
骂也没用,他反倒说起更讨厌的话:“不是你和我要枪吗?”
这一夜未免太漫长了,他反反复复地作弄她,就像是太阳永远不会升起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于曼颐实在熬不住,抱着他肩膀哀求:“宋麒,算了吧,还有以后呢,还有下次呢。”
她这半年成长得娇纵跋扈,要么和他发脾气,要么和他耍赖,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宋麒笑起来,终于略作停顿,抵在她耳畔提要求:“那你求好听一些,说些我爱听的话,今天就结束。”
她哪里知道什么算好听,而宋麒又爱听什么话?两个人拧着劲儿对视,于曼颐身子底下的床单早就湿透了。
“其实你说过的。”
宋麒又靠近她,用指腹在她嘴角和脸颊处摩擦。
练枪练的茧子把她皮肤擦得干涩疼痛,他捏着于曼颐下巴,把她脸捏到侧过去,轻声提醒:“那你叫我哥哥吧。”
于曼颐给他气得挣了一下。
她叫他哥哥的时候都在伪装,都是去做要紧事的,结果他自己心里暗暗享受起来了?
“很难为情吗?”
宋麒不捏她脸了,笑了一会儿,自己平躺,又把她抱到身上。
于曼颐自己闭着眼睛生闷气,听到他说:“哥哥,我哥,哥……这不都是你自己叫的吗?我可没让你喊过。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他学她说话,“哥”
字尤其拖得长,于曼颐哪里那么发音了?她执着地闭紧双唇,咬紧牙关,耳朵枕在他胸口上,听见男人缓慢而深的心跳声,一声声震耳膜,震得她胸口跟着一起,像在共鸣。
他没再折磨她,她一直不说话,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又很催眠,累极了的于曼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身子平展宽阔,的确是可以趴着睡的。
宋麒抓过被子盖到她身上,吻了一下她头顶,又抬手把灯关了。
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微弱了,他攥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拿到唇边亲吻。
肢体的牵动声里,是一声从喉咙里逸出来的、细微到不可闻的“哥哥”
。
于曼颐后来反复回想这一夜,感到冥冥之中,命运还是给了他们诸多馈赠。
比如她和宋麒之间,本质上,是没有留下任何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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