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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不久,邬琅忽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说,“燕琅,你上前来。”
邬琅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唤他,抬眼向主位望去,沿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平心静气,默默告诉自己要冷静。
邬琅撩起衣摆站起身,缓缓走上前,在距离主位五尺的地方停下,行了一个礼。
只听一个柔和的男声略带笑意地说:“燕琅,抬起头来。”
邬琅缓缓抬头,视线最先落在前方一身白衣,如花似雪的衡莲君身上,随后才偏离角度滑至一旁。
率先落入眼帘的是黑色圆襟斜盘扣绣团龙长袍,和自然搭在扶手上,拇指带着翡翠扳指,骨节修长的手,再往上,坚毅的下巴,丰朗的轮廓,削薄带笑的唇,漫不经心的眼,统统组成了一个俊美无俦,玩世不恭的王爷模样。
这是临淄王,司徒靖。
邬琅猛地低下了头,轻轻咬了唇。
这衣服和配饰,刚才在外面撞上的野鸳鸯居然是临淄王本人?!
“燕琅,方才你与众人一同即兴作诗写于纸,王爷与我一一阅览过后以为你所作为之最佳。
王爷说过,在此环节中获胜的人,皆能得赏,你可有何物想要王爷赏赐予你?”
衡莲君笑着说。
邬琅心下疑惑,不可能吧,他那种诗能夺魁,这个世界还有文化人吗。
岂料衡莲君信口朗诵起那首夺魁佳诗,邬琅才听了四分之一句就忍不住抬起了头,一眼看进衡莲君那双水眸里。
衡莲君所念,根本就不是他写的那首诗。
衡莲君这是什么意思?
“燕琅,该不会是想要的太多,一时难以抉择吧。”
衡莲君轻笑,眼波流转之间,艳若桃花。
邬琅心下摇头,刚想随便说一个物件,不料那临淄王突然发了话,“且慢,衡儿无须如此心急。
乌郎既然夺得诗魁,必然是要给他最好的赏赐。”
临淄王轻拍衡莲君的手,话音温柔而惑人。
“乌郎,你且前来,让孤好好瞧瞧你,想来许久未见你,是想念了。”
“是。”
邬琅满心无奈地走近临淄王,视线乱飘,一直不敢和其对视。
无意间又瞧见坐在席间前列的红衣男子,吓得立马绷劲了身子,眼睛乖乖盯着鞋面看。
乖乖,这红衣朱唇,野鸳鸯是到齐了!
想到这里,邬琅就有点对临淄王没好感。
不说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在雪地里苟且到底伤不伤风化,临淄王在衡莲君的院子里和别的公子搞来搞去,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东西。
临淄王伸手想要牵邬琅,邬琅不着痕迹地用袖子遮住了双手,忽然抬眼直视临淄王,目光炯炯。
“王爷,小人并不贪图多么贵重的赏赐。”
临淄王眼神一闪,双手放回扶手上,说:“哦?那乌郎想要什么。”
“冬霜露重,唯求一方火炭以渡寒冬。”
邬琅此话一落,不光是衡莲君和临淄王面带惊讶之色,全场都陷入了寂静当中。
好一会儿,才有宾客小声窃窃,疑问,王府公子还缺过冬火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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