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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净一身血气,裴瑕才缓步走入室内。
里间的烛光只留了一盏,绣着折枝兰花的幔帐掀开,昏暗朦胧的光线便洒在妻子熟睡的莹白脸庞上。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她。
从堆在耳侧的丰茂乌发,到她清丽柔婉的眉眼,殷红瑰丽的饱满樱唇,再往下是?修长的脖颈,亵衣领口微敞,泄出些许细腻的白……
不知是?牢狱里见了血的缘故,还是?白日里她对他的那份疏离,胸膛那阵沉沉的闷窒,无声息转为浑身乱窜的燥意。
很烫,很热,横冲直撞。
又?似业火焚身,罪恶滋生?,亟待寻处宣泄。
手不知不觉抬起,抚上她的脸,又?沿着方才打量的顺序,往下滑去。
这触碰似乎搅扰她的清梦,她柳眉微蹙,喉中?也?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瞬停顿。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后不单单是?手,他俯身,薄唇落下……
锦帐香浓,春意弥漫。
沈玉娇是?被热醒的,胸口好似压着块巨石,沉甸甸得叫她快要喘不上气。
她下意识去推,却触到一片坚实温软。
大脑空白两息,她陡然?睁开眼。
幔帐间的光线晦暗不明,不知何时回来的裴瑕,大半边的身躯覆在她身前。
单薄的亵衣敞着,小衣堆叠,雪膩酥軟,他吃着她。
这荒唐又?香艳的一幕,叫她大脑嗡得一声。
待回过神,她忙抬手去遮,习惯性唤出口:“郎君,你…你这是?做什?么?”
裴瑕抬起头,便见到这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也?未从她身上下去,只撑起臂弯,静静凝着她。
沈玉娇被他幽深的眸光看得愈发心慌,抬手要去扯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唔!”
唇瓣被牢牢堵住。
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他攫住她的下颌,舌撬開她的貝齒,靈活而?娴熟地勾纏著她的舌尖,仿若攻城略地,吻得很深,很凶。
沈玉娇懵了,脑袋也?空了。
直到那炽热的手沿着腰线往下,她陡然?瞪大了眼,双手也?抵住他的胸膛:“唔唔……不……”
裴瑕停下。
手是?,吻也?是?。
虽离开她的唇,但?他上她下,彼此的距离依旧很近。
近到可以看到缠吻结束时,那一缕藕断丝连般的津液,还有她水光潋滟的红唇。
他望着她,深暗的眼底有汹涌的慾念,也?残留着三分克制的清醒,哑声道?:“为何说不?”
这坦然?而?平静的语气,把沈玉娇问住了。
是?,为什?么说不。
他是?她的夫君,床帷间想与?她亲密,并无半分不妥。
她为什?么要说不?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喉间蓦得发涩,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注视,刚要开口,裴瑕先出了声:“是?为了谢无陵?”
这层窗户纸,终是?捅破了。
诡异的是?,沈玉娇心里重物落地般,松了口气。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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