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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像沈良沅一样叮嘱了一些琐事,然后惆怅地叹了口气:“也真是不凑巧,你才刚成亲就要出征,都还没有跟阿沅过上小日子呢。”
沈良沅听后脸色微红,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娘,正事要紧。”
一行人到了王府门口,马大人已经牵着马在外头等着了。
陆赐以前外出都是上马就走,这次想着自己成亲了,爹娘也在,好像他也应该说些什么,谁承想陆夫人走到门口,手一挥,便道:“我与你爹去城西吃早点了,这是给阿沅的新妇红包,那些敬茶的虚礼便免了吧。”
说着陆夫人便给沈良沅塞了一个大红包,然后麻溜地拉着陆老爷走了,留下沈良沅和陆赐在门口面面相觑。
马大人在后头轻咳一声,无言催促,陆赐看了沈良沅一眼,还是按照刚刚心里的计划,与她道:“这门亲事突然,是父母之命,所以略有草率,如今我要出征,王府无人,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陆赐本意是觉得这门亲事因为突然所以准备的有些仓促,加之成亲第二日他又要离家,怕沈良沅不豫,便希望她能自己在王府里过得好一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良沅心里一惊,突然惶惶:这人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是、是在暗示让我走吗?
他早前说我口出狂言,又非自愿娶我,如今还让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他果然还是有些嫌我的吧……
可是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他才说……
沈良沅低下头,攥着手不说话了。
陆赐以为她还是有些不开心,但也不知自己要怎么做才好,遂像以前对李沐骞一样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站在一边的文竹和马大人:……
这是你夫人不是你兄弟啊!
沈良沅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动作有多奇怪,好在陆赐自己突然福至心灵,觉得好像不妥,复又拍了拍她的头。
沈良沅终于抬头看他,而陆赐已经一个翻身利落上马。
他朝沈良沅摆了摆手道:“你进去吧。”
然后一扬马鞭,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良沅站在冬日一点浅薄的阳光下静静地看着他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良久后才拢了一下披风,默默回了府里。
院中的红绸还未撤下,新房的喜字也还在门窗上贴着,下人们脸上都还有未褪去的喜庆笑容,一切好像都还热热闹闹的。
可沈良沅却觉得心里寂寂,总感觉这亲成了,又好像没成。
她回了屋里,也不知要做什么,以前在理县时舅母每天都要扔很多活儿给她,洗衣做饭,扫地擦桌,还有家里各种零碎的活计,都是沈良沅在做。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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