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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听出她是想宽解自己,感慨道:“亲家老夫人有你这孙女可真是有福气。”
凝烟贴心的说:“我现在也是祖母您的孙女。”
叶老夫人禁不住轻轻失笑,“你这么乖的孩子,三郎怎么就不知福。”
提起孙儿,她心里就又是郁结难解,两人分睡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凝烟是为了养身体能体谅,但孙儿那态度分明是乐得如此。
凝烟低下目光,眼里生出苦涩,“肯定是我还不够好。”
“胡说!”
叶老夫人睁开眼睛说:“祖母觉得你好你就好,是他脑子不清醒。”
凝烟苦笑不语,她都从不切实际的幻想憧憬里清醒过来了,夫君怎么会不清醒呢。
叶老夫人想到自己有一段时日不在府上,顾氏平日就多有苛刻,叶南容又不闻不问,心思再没她看坐镇着,凝烟岂不愈要受委屈。
她思忖几许,干脆问凝烟,“我过几日要去寺中礼佛,你可愿陪我一同去,就按你说的,照顾照顾我这老婆子。”
凝烟没想老夫人会自己提出让她陪同,自然点头同意,“能陪着祖母自然是好的。”
叶老夫人心里也有自己的思量,一来是为了表现她对这孙媳的看重,二来她知道凝烟是有分寸,守规矩的,也不怕带她同去,颔首笑道:“那就回去收拾收拾,要住上些日子。”
叶忱从合安院离开后,直接坐上马车往宫里去。
杨秉屹坐在一旁,马车里寂静一片,叶忱身上隐隐流动的戾气让人极为不安。
就连他跟随在大人身边十多年了,都不知大人和老夫人之间的嫌隙究竟是何,更不敢过问,只知这是绝对的忌讳。
“市舶司也该被查到了罢。”
叶忱没有征兆的开口,眉眼噙着不耐,赎罪?他的罪且还多着。
现在就赎罪,未免早了些。
杨秉屹敛神道:“已经有几波人来查探过,只不过徐文年后知后觉,还在为自己吃的满嘴流油,得意忘形呢。”
“蠢货。”
叶忱没有情绪的吐出两个字。
马车平稳前行,路边却快冲出来一人,险些惊马,车夫立刻拉停马车,冷声呵斥,“不要命了,横冲直撞。”
冲出来的男人神色惊慌,扶了扶头上的冠帽,朝着马车一拱手道:“小人斗胆冲撞大人,是小人的主子想求见大人。”
杨秉屹推开车轩看了一眼,低声对叶忱道:“是徐文年的人,看来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叶忱看向马车外躬身低腰的人,“让他在衙门等我。”
那人千恩万谢的退下。
叶忱闭目靠在背后的软垫上假寐,平整的眉眼间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温雅,启唇淡声道:“传话给丹枫,告诉沈凝烟我近来事忙,暂且不用过去汲雪居。”
“是。”
“至于叶南容。”
叶忱睁开眼睛说:“与陈翰林交代一声,就让他待在翰林院里多学学,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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