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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了支烟点燃,他蹲在花坛边,黑色的发细碎的搭在额前,一只手撑着额。
他过于冷的眸光被酒色冲淡了些寒意,进而融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略微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女士烟,他望着明灭的烟火出神。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东想西,想到后来莫名出现了喻泽年的脸。
怎么也没办法把这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人和王小札形容的混世魔王联想到一块。
还是他看到的仅仅是表面?世人皆有误解,或许“不听话”
和“兴风作浪”
又是被人们胡乱放大的标签。
林灯一蹲在花坛上,夹着烟的手往外伸出,另一只胳膊放在双膝上枕着头,他低头闭眼安安静静,直到——指尖夹着的烟忽然被抽走。
他蹙眉抬头。
少年酒后如晨间雪松一般的眼眸蓦然罩上一层雾气,化了几分积雪,多了一丝暖阳的湿润。
抬头间的那一眼,猝不及防撞入喻泽年的视线,仿佛带着潮湿的白雾。
喻泽年咬着林灯一的烟,愣了一愣。
那抹潮湿的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林灯一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漠然的仰着头看他,盯着他嘴里含着的烟。
不高兴的表情写着:我的,还我。
“咳,我就吸了一口。”
喻泽年被他盯的眼神闪了闪,将烟还给他,“我说前桌,这大晚上的没必要吧。
咱们才分开几个小时啊你就这么舍不得跑楼下蹲我?”
正准备觅食的喻泽年一下楼就看到了林灯一,他蹲在那窝成一团。
林灯一揉了揉鼻梁,酒醉让他昏昏沉沉,谁在说话,谁说了什么,他都有些耳鸣。
只觉得一只大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见林灯一没回声,喻泽年一拉裤腿蹬鼻子上脸的也跟着他往边上一蹲,撑着脑袋侧睨着他“啧啧啧”
几下:“嗬,这酒味。
大可不必吧兄弟,想我了从你家阳台吼一嗓子我不就出来了,何必借酒消愁,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犯不着专程楼底下等我。”
林灯一觉得苍蝇更多了。
他本能的摆了摆手想把苍蝇赶走,苍蝇没赶走,喻泽年差点被这一巴掌扇到脸。
他一把抓住林灯一的手身子往后一躲:“不是吧前桌,怎么还上手了。”
然而,与预想不同的是——林灯一的手出奇的软。
从指尖滑过,滑的他的心一颤。
酒后的林灯一怔怔望着自己被捉的手,又顺着手往上看,看见身边与他距离极近的一张脸。
深邃的轮廓在夜里无比精致,尤其被夜色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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