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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去的。”
“锦衣侯府也是有意思,上次赏菊宴闹出这麽些糟心事,侯夫人倒是还有兴致寻什麽梅。
还敢往咱们国公府递帖子,倒真是有意思。”
祁白芷一笑:“跟理国公府比起来,到底还是锦衣候府明事理,这点面子总要给他们的。”
提到理国公府,两人都明显不悦。
眼下看来,他们那位堂房二小姐算是白嫁过去了,给人压得死死的不说,还一点用没有。
如今理国公府简直就像郡主府养的一条疯狗,死活都不顾了,就盯着他们祁国公府咬。
郑嬷嬷笑道:“到底还是姑娘有气度,如此才能走得高远。”
话头一转道:“先娘娘还担心殿下伤了姑娘的心,老奴就说了,咱们芷姑娘可不是外头那等轻浮张狂的。
姑娘——”
郑嬷嬷语重心长道:“听老奴一句话,这人心呀,是会变的。
这男人的心,他也是肉长的。
一头捂着,一头寒着,天长日久,就偏过来了。”
祁白芷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郑嬷嬷慈爱道:“要紧的是正妻之位。
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祁白芷点了点头,轻声:“是呀,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们面前是富丽堂皇的永寿宫,是埋头大气不敢喘的听话的宫人,是只敢远远请安的后宫嫔妃。
祁白芷垂下的目光闪了闪:来日方长!
另一边,月下在仁寿宫看过了太后,正往后头七皇子住的梧桐殿去。
她身后,周嬷嬷还在嘱咐人把炭火暖炉都带足了,“这一段路冷着呢”
。
前头早已看不见人影了,太后才扶着周嬷嬷进去。
见太后娘娘坐下没有说话,周嬷嬷忙道:“娘娘别担心,我看郡主就是担心宋大人,毕竟战场——”
说到战场,周嬷嬷话一顿,太后娘娘神色一暗。
时隔八年了,坚忍如太后,就是提起“北境”
“战场”
,还是受不住。
周嬷嬷赶紧道:“郡主这样,也是难免的。”
太后擡手揉了揉额角,目光落在了炕桌上那盘子动都没动的梅花奶糕上,慢慢道:“我总觉得孩子心里装着事,还是不小的事”
周嬷嬷劝道:“太后多虑了。
再说,如今郡主大了——”
压低了声音:“连血刃的事,都能知道了。”
“血刃”
两个字更是低到只剩下口型。
“娘娘您也少操些心,咱们郡主能为娘娘您分担好些了。”
太后叹了一声:“哎,到底还小呢什麽事不能跟哀家说呀,自己闷着,哀家担心”
厢房里静幽幽的,只有檀香静静燃着。
梧桐殿前
青石地面上,蹲着一个锦绣华服的男孩子,头上勒着一个小小的金冠,一望而知就是宫里人人讳莫如深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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