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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折寒把大灯换成小夜灯,钟侓不看的书,自己搁在膝头翻开,轻声道:“我念给你听?”
钟侓冷酷拒绝,虽然英语听力很催眠,他害怕被提问。
霍折寒耐心问:“那钟老师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助眠方式?”
对方的语气耐心温和,配着昏黄小夜灯,像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心理医生。
钟侓不由自主想起爷爷曾对他提起,自己小时候喜欢抓着妈妈的头发入睡,当时年岁少,钟侓早已不记得。
妈妈去世得太早,如果不看照片,钟侓其实没有对父母的印象了。
家人照片是弃神的遗物,只有找到哥哥才能获取。
钟侓搓了搓手指,抓着妈妈的头发是什么感觉?钟侓看了一眼霍折寒茂密的黑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抓头发。”
霍折寒脸上闪过抗拒:“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钟侓像是找到了赶走霍折寒的办法,“嗯,不行?”
他看出来霍折寒对被抓头发这事特别排斥,程度跟心理阴影一样。
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呢?回你的书房去。
钟侓眸子清亮地控诉。
他笃定霍大总裁不会允许他老虎头上拔毛。
霍折寒看着钟侓。
钟侓也看着霍折寒。
半晌,霍折寒叹了口气,躺在床沿,“行。”
谁让他先提出治疗工伤,霍折寒一向守诺。
失策!
钟侓差点从另一侧滚下去,他光知道霍折寒抗拒被人摸头,哪能想到霍折寒妥协了会发生同床共枕这种事。
气氛都到这儿了,钟侓不摸也不好,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霍折寒的一小撮头发。
两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谁也不好过。
霍折寒道:“我建议你侧躺着。”
盯着天花板的钟侓:“……那我也建议你背对着我。”
一时间,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这张床第一次躺两个人,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吱呀一声。
钟侓最后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格外早,手里甚至还抓着霍折寒的头发。
霍折寒依然以昨晚的姿势挨在床沿,像个应酬回来不敢惊醒老婆的妻管严。
钟侓眨了眨眼,收回手,发现自己薅掉了霍折寒两根头发。
趁人没醒,钟侓毫不自觉地把两根头发插回霍折寒发梢里。
指腹触碰到的发梢有些扎手,好像涂抹了定型的玩意儿。
昨晚霍折寒给他摸头发的这一侧没有定型,手感很好。
钟侓屏气凑近霍折寒的另一侧,想瞅瞅他那边是不是做了半永久发型。
没有啊。
钟侓看来看去,拨了拨,发觉霍折寒脑袋偏左一侧居然还有个小小的发旋,被旁边的硬茬子头发盖住了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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