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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啊……”
发泄一通后琴濯仍没主意,在床上滚来滚去欲哭无泪。
今日天气本来就有些阴,屋里也灰洞洞的,琴濯待得久了觉得头昏脑涨,想出去又怕遇见人,犹犹豫豫了好久,还是拿起柜子上早先准备的瓶子。
钱州的气候不及京城冷,雪落下没多久就会化,琴濯早就想收集一些雪水储存,在这方面总是比较讲究,每一年里非要等这头一场雪。
落在地上的雪会有土腥味,洗衣服的时候用来淘一二次还好,入口却是粗糙了。
院子一侧,几株红梅枝轻轻搭在墙头上,花苞都被薄雪覆盖住,像一个个棉花团。
琴濯将上头的薄雪抖动下来,附着了一夜的雪尚带着梅花的香气,干净晶莹,滑入瓶口就化成了水。
红梅是植在中间的小花园里的,只有这几株从墙头探过来,琴濯转了一圈也只收集到瓶底一些,在门口探头探脑半天,确定花园无人,才偷偷摸摸似的蹦到了里头。
她正专心收集红梅上的雪,就听到隔院里黄鹤风的声音,如常叮嘱着薛岑多穿衣多防寒。
他们这后侧院的两间房,要去前面必定要经过这个花园,琴濯一下着了慌,往后退的时候脚被花台绊了一下,直接坐在了雪堆里,手里的瓶子也失手滑落,好在是掉在草甸上,没有摔碎,里头为数不多的雪水却洒了大半。
她慌不择路要躲回去,薛岑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她后脚步也未停。
“原来是夫人,我还道又是那个莽撞的丫头,平白吓我一跳。”
说着话的工夫,薛岑已经靠近,让程风将琴濯从花台里扶了出来。
琴濯一颗心还没落回去,听到薛岑的话不免有些疑惑,薛岑继而道:“今早我去泡温泉,也忘了跟这里的人知会一声,负责扫撒的丫头不小心闯了进去,问着没吱声就是跑,倒叫我疑神疑鬼了半天。”
“难道昨晚也是个丫头?”
琴濯听着薛岑的话,内心也起了疑惑。
薛岑看了下程风捡起来的瓶子,目光在她沾了雪的绣鞋上浅浅掠过,“昨夜我喝得有些多,回屋后就睡,倒不知雪已经下得这么深了。”
琴濯心里动了一下,下意识问道:“皇上昨晚没出来?”
薛岑摇摇头,对琴濯的询问似乎也有些不解。
琴濯忙又垂眸,“没什么……只是想到昨夜下雪时景色不错,皇上没能看到太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
薛岑看着墙头落雪的红梅略有思索,罢了转回头来,“夫人这是要打哪儿去?”
确信薛岑昨晚没出来过,琴濯心头的担心也去了一半,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屋里怪闷的,我便出来走走,收集一些雪水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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