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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一边喊着“小心些”
,同时也去到河边,将河灯放入水中,闭上眼,无声地祈福。
片刻后,祈福毕,他睁眼再看,就见晏暄也同样放完了河灯,正巧朝他看来。
夜深了,月光越发繁盛,盖在晏暄身上,仿佛为他套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蓦地,岑远转向那两个小孩,又问他们要了两张纸,而孩子们朝岑远认认真真地道了谢,便跑去稍远些的上游去了。
晏暄望着那两个孩子的背影,忽地转过视线,落在岑远手上,见他又在折着河灯。
“故人指的是……”
晏暄下意识开口想问什么,但原本想出口的话只在他舌尖转了一遭,又被咽了回去。
他转口问道:“太子?”
“太子?”
岑远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摇了摇头,“不是。
宫中哪能让人放这个,就算放了,还不等顺着水流漂出宫墙,就定会被守在宫墙处的将士捞出去了,哪儿还能传到它该去的地方。”
他苦笑一声,道:“这位故人……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实际上,在岑远这两辈子里,拢共也就放过一次河灯——那还是上一世母妃去世后,他一个人在城外私自放的。
因此,尽管相隔并不久远,但之于他而言,却已经是不同的时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晏暄看着他手上的物件:“那这个呢?”
“这个啊……”
岑远故作神秘地拉长了语调,继而没有接话,专注地将河灯折完。
不多时,两只河灯在他手中成型。
“上次乞巧,我要做剑穗给你,结果那同心结也是你帮我系的,之后还送了我你母亲的玉佩。”
岑远道,“好事都让我给占尽了,我却没能给你回报些什么。”
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却是最不能说的。
不管晏暄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但如果不是他不管不顾地带自己离开长安、走出樊笼,恐怕现在他也依然只能一个人在府中辗转反侧吧。
晏暄轻轻敛眸:“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岑远道,“我不想总是一味地接受你的好,那对你不公平。”
闻言,晏暄神色一黯,张了张唇,最终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岑远方才一鼓作气地灌下了整坛酒,这会儿酒劲上来,让他丢失了原有的反应和观察力,再加上近日来的忧心忡忡,使得他没能立即察觉出对方态度中那微乎其微的不对劲来。
“虽然不知道峥族人有没有放河灯的习俗,但毕竟是入乡随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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