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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讲台上开始带他们复习北洋政府的黑暗统治,许子航的心思却飞到天边去。
他和姚戈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天对方问他电话号码的时候。
“流亡”
、“镇压”
、“逃难”
这些字眼钻进他的耳朵里,许子航忍不住在脑袋里改编他和姚戈的历史大戏,他们仿佛是战争年代颠沛流离的好友,意外地在某个战后的午后因一通电话重逢,误会随着岁月消散,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嗷!”
许子航捂着脑袋,被横天飞来的粉笔打个正着。
讲台上的老师瞪了他一眼,许子航赶紧正襟危坐好好听课。
“你记不记得姚戈?”
课间操的时候,许子航一边做转体一边问李承锦。
“记得啊。”
李承锦敷衍着踢腿,脚离地面不超过三十厘米,“东仔不是还说他不仗义嘛。”
“不是,他人特别好。”
那天许子航和姚戈都默契地避开某些话题,仿佛这两年的隔阂不存在,他们只不过是许久未联系的好友。
小学毕业后,许子航才知道东仔那会儿对舒欣有意思,小孩子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自然带着刺。
不过归根结底,当时的主要责任是许子航自己。
回想起来,是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的请求被姚戈拒绝,那种自作多情后的尴尬和失落才是他疏离对方的主要原因。
“哦,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
就记得他有酒窝。
你怎么好好地想起他了。”
“没怎么……不是,你怎么连他有酒窝都记得?”
许子航这会儿动作都停了,转头去看李承锦。
“……我记人脸的特征很厉害的好吗。”
有的时候面目模糊的同学在李承锦脑袋里就只浓缩成这个人脸上的一颗媒婆痣。
“好吧。”
许子航咕哝了一声,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在意到姚戈的酒窝呢。
田飞在家里躺了三天,他在学校人缘不错,找别的老师代课很容易。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头是没什么事了,就是圆规扎的好几个伤口还有点深,肩膀的红肿还没消,他去打了破伤风。
没想到姚戈发起狠还挺凶的。
他想到这里“啧”
了一声,真够麻烦的。
说到底,他那天不算喝醉,无非是借酒装疯,做了平时心底想的事,他一路做好孩子好学生好老师太久了,这种带有破坏欲的禁忌感冲出牢笼,让他有点兴奋。
田飞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刮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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