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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喻用被子把陶琢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粽子,放在自己床上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本人则坐在床边,靠着栏杆低头写作业,不时回头看一眼烧得晕乎乎的某位祖宗。
严喻偶尔会伸手来探陶琢额头,他的掌心冰凉凉的,陶琢每次都忍不住要蹭一下。
陶琢意识不太清醒,过了片刻就喊好热,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被严喻禁止,说发烧要发汗才好得快。
“可是我好难受……”
陶琢很委屈,看着严喻说,“好热,浑身都是汗……”
严喻不说话,只是拿毛巾沾了凉水,从额头到胸前,一点一点帮陶琢擦汗。
陶琢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严喻,严喻也不回避地看他。
严喻的眼睛,是天上最温柔的一颗星。
“你去上课吧,”
陶琢哑哑地说,“今天好多作业要写……”
“没关系。”
严喻回答。
“照顾病人很麻烦的,”
陶琢说,“主要是我很麻烦……”
陶琢对自己的少爷脾气有很清晰的认知。
“不麻烦。”
严喻只是平静地反驳,“我在。”
非常简单的两个字,却忽然让陶琢萌生了巨大的安全感。
陶琢乖乖点头,不再闹了,往严喻身边蹭了蹭,严喻意会,立刻坐过来伸手揽过陶琢,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陶琢又说:“头好疼……”
“哪里疼?”
陶琢烧晕了,只觉得浑身难受,很委屈地摇头,严喻只好伸手:“这里?还是这里?还是太阳穴?”
“太阳穴,”
陶琢说,“一直在跳,你帮我揉一下吧……”
严喻轻声说好,让陶琢靠在自己胸前,专注地帮陶琢按摩。
力道恰到好处,严喻的指尖又带着他皮肤特有的清凉的温度,很快让陶琢安分下来,迷迷糊糊地靠着严喻睡着了。
严喻慢慢把陶琢放下,让他躺回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就坐在一边静静地凝视他的睡颜。
“嘴里好苦……”
又过了不知多久,陶琢从昏睡中醒来,发了一会儿呆,可怜兮兮地对严喻说。
严喻便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包,翻出几颗水果软糖,挑了个最甜的水蜜桃味给陶琢撕开喂到嘴里。
陶琢满意了,低头品尝。
过会儿反应过来,呆呆地说:“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
严喻无奈:“和你去超市你自己说的。
你不记得?你当时还说只吃这个牌子。”
是吗?陶琢想,完全没印象了。
他逛超市只知道往车里装,不看价格也不看数量,买完了就往旁边一堆,想起来才吃,没想起来就算了。
但是严喻记得。
陶琢忽然意识到,严喻好像都记得。
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和严喻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陶琢相信,如果他现在去问严喻,严喻也一定能把所有细节都答上来。
不像陶正和,也不像林思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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