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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遇见了他的徒弟,嘱托不能当面告诉,但有人带也是好的,希望池榆能把她的关心带给晏师叔,好慰藉她一番情意。
回到小木屋后,池榆把今天买的东西放到桌上整理,晏泽宁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桌子,像个雕塑,一动也不动。
“我……是不是面目可憎。”
他低声问着。
池榆以为她耳朵听错了,她的那个便宜师尊居然跟她说话了。
大惊之下,她瞧了两眼他的脸,“没有啊,你还是很俊的。”
这话听得晏泽宁眉尖微蹙,奇怪的是,他却没有追究池榆出格的话,他反而继续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
“我眼眶里没有眼睛的样子。”
“你今天出阙夜峰了,遇见了人,听那些人说了什么是吗?”
“嗯。”
“常人一见着你,因为你跟他们不同,所以难免惊奇。”
不对,那些人叫的是怪物。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对我的样子表示惊奇。”
所以他产生了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的错觉。
“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看久了就跟平常人一样啊。”
“还是不要吓着陌生人为好。”
池榆把背篓里的白布翻了出来,“那我给你裁块长条栓着呗。”
她一面说,一面裁,很快就裁了一条两指宽、两米长的布。
她拿布站在晏泽宁的身后,蒙住他的眼眶。
一股酥痒从晏泽宁的眼眶中泛出,然后蔓延到眉、太阳穴和后脑勺。
后脑勺的酥痒是加倍的,指腹的温度在他的头发上撩拨,带动他的发根在头上舞动,他感觉自己那一整片的头皮都是麻的,麻意从头皮延伸到脑海再到他的指尖,让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池榆在他身后说着:“师尊,一到晚上外边的风真的很大,昨天我在出去睡了一夜,快要被冻死了。
今天就让我睡在木屋里好不好。”
见晏泽宁仍不开口,池榆再接再厉:“我睡凳子上,中间再弄块布挡着,这样会方便许多的。”
晏泽宁斟酌了许久,最后微微点头。
池榆布条也栓好了,走到他面前定睛观察,空洞的眼眶被白布条遮住了,有种朦胧美,像被裹着白绸的美玉,令人有一探究竟之感。
“师尊,你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晏泽池点头示意。
池榆从架子上翻出一条铁丝,挂到床和凳子的中间,再在铁丝上面搭上一块新买的布。
晏泽宁听着池榆忙碌的动静,脸上鲜见的露出几丝为难,他嘴唇翕动,问池榆:“你叫什么名字?”
池榆一听,顿时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她在聚仙殿的时候就已经报了名字,感情他还不记得。
那这两天他在心里叫她什么?那个人?还是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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