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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必自称
‘妾’。”
你一愣,想起来他的确这么说过。
正思索着怎么回话,你忽然觉得他用下巴轻轻摩挲你的头顶,喃喃的低音从头顶传来。
男人嗓腔沉哑,不似平时清越,却饱含厚重的磁性,像一股股电流一样洇入你的耳膜,震得你浑身都酥酥麻麻。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我的玫瑰?”
你心头忽然一慌,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觉得有必要澄清。
“不是的殿下……
阿曼甚至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波斯人!
是真的,殿下……”
你说这话时,两只小手焦急地攥住了他左手粗糙的虎口。
你以前从不会如此主动,现在急切的样子更凸显了幼鹿般的圆眼和白皙脸颊透出的通红。
塞卢斯被你逗笑了,一手毫不费力地包住你的双手,长臂一捞,将你裹入他坚实的胸膛。
“真的?那么是哪个臭小子这样走运?”
你见他笑了,顿时受到了鼓舞,忙道:“是真的,殿下,我年幼的时候,在遥远的东方,我和母亲曾经……”
栀子花的香气随着夏风卷入室内,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将你手腕上戴的白玉染成了血红。
你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他静静等着你说下去,你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发问。
这是你喜欢他的一点:你如果不愿意,他从来不会逼你。
就像现在,他温厚粗粝的手掌一下下帮你顺着气,直到你的抽噎渐渐停止。
“波斯可大了,如果你愿意,我的小鸟,或许有一天我可以有幸带你看看?西南方的底比斯,西北的马其顿,或者古老的大马士革和巴比伦?”
你想象着商人们口中提起过的那些妙不可言、金光灿灿的地方,你听说,那里有长着人头的狮子,有长着狗头和鹰头的人,还有被风干了血肉埋在地底下的猫咪。
你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塞卢斯怀里缩了缩,把头往他的颈窝里靠紧,深深吸了口他身上宁人的麝香香气。
隔着长衫的轻薄布料,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下震颤着你的心窝。
他拥着你的手臂紧了紧。
“或者,我们挑个近些的地方如何?往北不远就是帕萨尔加德……
或者南边的设拉子?那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现在这个季节,罂粟和艾菊都开了,原野点缀着一望无际的鸡冠红和紫罗兰,春天出生的小羊正活蹦乱跳,我们或许能从牧童那里买回一两只健壮的……
前年酿的葡萄酒现在也刚好。
长着硕大绿叶的葡萄藤下最凉爽不过,百灵子和夜莺在歌唱,盛满酒的玉杯像流淌的月光一样……
“再往南,我们可以去看海,玫瑰一样的落日把大海映成酒红色,雪白的浪沫打在细软的暖沙上,海鸥成对翱翔……”
你醒来的时候,晨曦黄金的眸已在窗口窥视。
你赶紧洗漱更衣,由仆人给你的手腕戴上一条镶嵌着钻石和红宝石的珍贵白金细链。
这是你近来才从阿曼那里得到的新的待遇,以前除演出时外,你戴的都是铁链。
过去几周,你在戏团营地的待遇的确有了很大的提升。
阿曼不敢再对你用鞭子,对你的惩罚只是去公用井取水。
波斯波利斯的夏天很热,正午的太阳毒辣辣的,这为你戴的面巾和披肩提供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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