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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也拉住他,小声道:“我们公主和驸马在里面……呢。”
萧易停下步子,愣住良久。
他站在小院门口,看向纱帘飘动的小屋。
屋内只在近后窗处挂了风灯,光泽昏暗,模糊看见里面有人。
一股气血直冲天灵盖,他脊背升起一股凉意,粗暴地推开穗穗,急步跨入院内。
穗穗一时情急,还想上前,白禾拉住她,摇了摇头:“让他进去好了。”
屋内二人也听得清楚,福嘉与体内的蛊虫作斗争,她费力的偏开头,与之唇分,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努力寻到一丝清明,在兰烽耳边低声道:“得罪了,劳烦你与我做个样子。”
接着未等他反应,她便伸手艰难地将自己的裙裾卷起,又要去咬乱他的外袍。
兰烽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她的动作,甚至自己扯松了革带,还不忘扶住她,免得这笨女人失足落下去。
萧易一脚踹开小屋半掩的木扉,迎面立着一张扇形黑漆螺钿孔雀屏风,而后一道薄如蝉翼的纱帘垂下,将绰绰风灯与床榻隔开。
屏风是厚重木质,但却不大,可以清楚看到两个人影纠缠在纱帘后。
萧易定睛一看,目眦尽裂,榻上正是福嘉与她凶巴巴的驸马。
两人衣衫凌乱,尤其福嘉更甚,动作十分主动,一双玉腿缠在对方腰间,口中轻呼不断。
萧易气的脸色发红,冷笑着骂了几句东胡话,夺门而出。
兰烽松了一口气,待脚步声渐远,他遮掩着身体的变化,松开握出血的拳头,从榻内扯过一张薄衾,将福嘉从头到尾裹住,只漏出鼻子眼睛,又紧紧打上死结,才将这只人粽子推到一边。
他也气得不轻,仰头喘了一阵子,等气匀了,才克制地看着神色无辜的小娘子:“殿下不解释一下吗?”
福嘉已经用完了她为数不多的自制力,此时有些鸳虫上脑,她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床榻间,看着少年的神色带着迷恋。
蛊虫作祟,她忍不住这样端详对方。
一张口,声音也是软的:“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兰烽与她对视一眼,像是被那目光灼到,赶紧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冷声咬紧后槽牙,忿道:“他给你种下的鸳鸯蛊?但是怎么会……”
鸳鸯蛊的母蛊,种在了兰烽身上。
鸳鸯蛊种下条件简单,饮食、创口,乃至吸入空气,防不胜防。
所以他一时也回想不出是在何处中招。
福嘉难受的弓起身子,一点点往对方身边移动,她麻木地动了动脖子,发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水雾,她喃喃:“我亦不知,许是在流姝殿出了什么差错…”
她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兰烽听她这样说,猜想或许与曹后有关,这其中阴差阳错,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是她的错。
他平心静气了许多,看了一眼福嘉眼中的泪,闭了闭眼睛:“很难受吗?”
福嘉轻哼一声,抬起眼睛看她,声音细若蚊蚋:“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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