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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东河正盘腿坐在亭中央,抱着一坛酒喝得正畅快,看到雷鸣等人后,他也不慌,只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抱着酒坛又喝了起来。
“不好!”
仇不言喊了一声,与此同时,雷鸣跑过去将沈东河怀里的酒坛子一脚踢进了水里。
沈东河看着溅起的水花趴在地上狂笑,他指着雷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仇不言则一掌拍在沈东河的后背。
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哪能受得了武将这重重一掌,登时,沈东河便呕了一滩血出来。
雷鸣担心仇不言下手重了,道:“仇副将,你轻点儿,可别把他给拍死了。”
仇不言收手,胸有成竹地回道:“放心,我有分寸。”
而沈东河在咳了几声后,又擡t起头望着二人笑,他下巴上还挂着血,在这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极其瘆人。
“他是不是疯了?”
雷鸣不确定地问道。
“他肯定以为自己快死了,觉得我们白忙活了一阵,想看我们的笑话罢了。”
仇不言道,“他想得倒挺美,干了这麽多丧尽天良之事,哪能让他这麽轻易地死去。”
言罢,仇不言命人取了一水囊马尿来,并下令灌进沈东河的嘴里。
此时的沈东河趴在地上笑得都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几个衙役一起上前,摁肩的摁肩,抓头的抓头,灌尿的灌尿。
沈可河被逼着喝了一袋马尿,衆衙役随即放了手,他便躬身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马尿有一股浓烈的臊臭气味,尽管沈东河极力想要将涌起的呕意压下去,奈何还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带着刚喝进肚中的酒和未消化的晚饭。
酸臭的气味提神醒脑,仇不言转过了身,雷鸣扇了下萦绕在鼻尖的臭味后,招了人来将沈东河给拖走了。
“放开我,让我去死!”
深夜里,沈东河的哀嚎响彻湖岸,他肆意叫喊着世间的不公,“王法何在!
天理何在!
韩朝生凭什麽是状元,陶青时何德何能在我之上?他们都是见不得人的老鼠,伙同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蛀虫,霸占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该死,他们该死,你们也该死!”
被拖向远处的沈东河的声音还回蕩在夜空,“你们全部都该死!
这世道乱了,乱了!”
“回去?”
雷鸣掏了掏耳朵。
“回吧。”
仇不言回道。
乌夜啼(二四)
沈东河被直接押进了京兆府的打牢里,起初他还挺着脊背装硬气,无论问他什麽,他都只是回以鼻息哼声,睨视衆人一眼后便将头别开了。
裴霁舟可不惯他这臭毛病,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擡来了老虎凳。
沈东河看着那刑具轻蔑一哼,而裴霁舟却是暗笑不语,他一挥手,便有衙役给沈东河上了刑具。
上第一块砖的时候,沈东河只是皱了皱眉,但还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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