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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快走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莫要感冒了。”
南玉催促,顺势往她怀里塞了一枚温润的暖壶。
温泠月沉默不语,卷翘的长睫毛和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掩去她的神态。
只是倏尔抬脚,向那个孑然立于长街上的男孩走去,把自己肩上雪白的狐裘解下,连同暖壶一并搭在男孩身上。
再消失于宽敞的街头。
*
琼婲楼呈四面包围筑造,中心镂空,晴时阳光遍地,雨时犹如珠帘,别有一番风情。
温泠月素来喜欢热闹又不善与人交谈,故而自然坐在三楼靠近镂空边缘的木桌,视野极佳又无人打扰。
鱼肉紧实,酸甜的糖醋汁自琥珀般的鱼皮渗入雪白滑嫩的肉里,入口百感交集,是她从未吃到过的味道。
“娘娘您慢慢吃,仔细小刺。”
南玉嘴上叮嘱,筷子却分毫不让,主仆二人在喧闹的酒楼里只是一对寻常姐妹般。
无人会将未着外袍的温泠月联想到身处东宫的太子妃。
只一转眼桌上吃食少了大半,便见南玉腮帮子鼓鼓的。
温泠月失笑,不免被下方轰然的异动吸去眸光。
“阿玉,底下在做什么?”
嚼着鱼肉的女子顺着话音往下瞥,了然随口道:“应当又是话本子编排出的戏码吧,琼婲戏楼在这一带名气颇盛,据闻连宫中的乐清公主都来听过呢。”
“这么厉害?”
她竟然闻所未闻,遗憾!
南玉点点头,想到什么俯身问:“娘娘,说起乐清公主,那日殿下为何在雾春汤里呀?我明明记着浴汤内无人的,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温泠月诧异后缩,不相信自己的听闻,无语道:“你……说公主怎么跳到傅沉砚身上的,这不是更匪夷所思吗?”
“哪有,乐清公主是殿下的胞妹,论起她的话,自然和殿下有关。”
听见那二字,温泠月恨不得惊起一身疙瘩,谨慎地收了收音调,“胞妹?是皇后娘娘的亲……”
南玉自然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是呀。”
完了,那她知不知道傅沉砚不是皇后亲生?同在皇后娘娘膝下,公主的话,应该知道吧?
“那娘娘究竟有没有和殿下一起……一起……”
“嗯?”
温泠月有些怅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南玉却有些急了,奈于心里画面过于刺激,她一介女子又怎能把那种话公然宣之于口。
娘娘快说有没有一起洗鸳鸯浴啊……
温泠月大抵明白她想问,耳根羞红,含含糊糊良久才将此事有了个圆满的解释。
南玉默默思量,她就知道娘娘和殿下定然在成婚前就有点什么,否则怎会这么快感情这般好了。
小情侣,真是的。
——“怎么今儿的节目这么刺激!”
——“你押哪边?”
——“那个好像……”
一楼戏台不知何时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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