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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一直没有见到崔玉,段昀芸在厨房跟佣人聊天,才知道他去县里的私立学校念书了。
佣人们都很愿提起他,不像他寡言的父亲,崔玉生得好不说,也很有礼貌。
段昀芸有天从段莠院回她自己的住所,路上见一个人埋在草里,弯着腰,手臂一扯一扯地,段昀芸走过去,崔玉听到压塌草的声音,抬起头,段昀芸看到他是在拿镰刀割杂草,崔玉说:嘿。
段昀芸跟他在回廊上坐着说话,崔玉讲他考第一次成绩不理想,准备再考一回,段昀芸说怎么换学校里,崔玉坦诚地说,他是被签过去的,如果能考清北,他有8万的奖金,一年学费也全免掉。
段昀芸只说了个:这样啊。
被段莠养得,她觉得八万是个太小的数目,完全不值得去到穷乡僻壤里受苦,崔玉也看到了她的不以为意,没有再说这事。
他割草很灵巧,挪了几步便理出一大片来,段昀芸说:那你是不是很难回来一次?崔玉说:差不多吧,半个月会放半天,有时候攒着放,能放一个星期天。
段昀芸可惜地道:这下没法找你玩了。
崔玉低着头看草,鼻子厌恶地皱了一下。
段昀芸当然看不见,她说:别干了。
崔玉说:我爸忙,没空理这些,今天又得做好。
段昀芸想到要过年,厨房一遍遍地过菜,秀儿拿的主意,哪道菜好,哪道不适合,判决果断。
原来崔玉要帮他爸干活。
段昀芸说:我帮你吧。
崔玉说:你干不了。
段昀芸来了倔:你让我试试。
崔玉正好干累了,把镰刀递给她,指点她怎么握柄,怎么抓草,腰怎么弯下去,段昀芸真的听,一下一下割得可好了,头上也开始发汗。
崔玉在旁逐渐地微笑起来,使唤一个人的感觉竟然这么好,段昀芸平常那么趾高气扬的。
随着段昀芸的动作,崔玉的眼往她俯下的领口看,段昀芸的衣服总必须要至少露出锁骨,冬天也豪不例外,好似不穿不露就能把她憋死。
此时两个奶团儿在暗处撞着、晃荡着,崔玉只看了一眼,淫荡的女人,下贱的货色,不光在段莠那,别处也卖骚。
段昀芸好心给他干了会儿,之后没劲儿了,也不干了,跟崔玉并排坐在石头上。
段昀芸忽然问:你走了,那个人怎么办。
崔玉看了下四周,才给段昀芸说:有人给他送饭,让他死不了,但他好像总是饿着肚子。
段昀芸说:你打听过没,到底怎么回事呀,我问我妈,她说不知道。
崔玉说:我还真听到一点,说是你……你舅爷爷的仇人,养着他,专折磨他呢。
段昀芸说: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
关个活人,那不犯法吗?崔玉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听我爸的一个朋友说的,他老婆是张秀的表亲。
谁是张秀?你不知道,就是秀儿啊,你们是这么喊她的。
段昀芸惊讶:她还有亲戚,我以为……她以为秀只有段莠一个亲人,成年累月地只绕着他一个人转,没听说过有别人来找她。
崔玉说:我爸能来这干活,也是托那人说的。
段昀芸说:真的啊。
这……你说得好吓人。
她嘴上说着,心里还是很怀疑,觉得崔玉在瞎说,传言向来是夸张的,她自己就有体会,别人还说她借命给段莠呢,越古怪的事传得越快,因为听者畅快,能从中获得猎奇感,再说,段莠怎么也不会做犯法的事,现在可不是旧年代了,虽然段家还有那一套陈腐的尊卑秩序,但是段莠这个人,可是很好很开明的。
虽是如此,段昀芸也没有想出言维护段莠的意思,不知怎么,她很爱听别人说段莠不好,她听了心里窃喜,你们都不喜欢,成我一个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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